萧琰:“啊?”
李翊浵笑靥如花的拉着萧琰往前,木屐踏击音廊给她树模道:“踏击时用分歧的力,调子凹凸也是分歧的。阿悦你看,如许……。需求踏上几曲,才气揣摩掌控。”转眸明丽的笑,手拉起来,“阿悦,跟着我踏步。”说着,踩着木屐在音廊中翩转若蝶,叮咚动听的音声便响起来。
“姑母放心,我会快去快回的。”她斜眉笑着回了一句。又转眉看萧琰,道:“悦之,别让姑母累着了。”跳一遍就够了啊!
李毓祯端着茶在一边慢饮,随便,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睛却一向看着萧琰那边,心道:十一姑母为了萧悦之,端的是煞费苦心了。
宝树、宝光,她一个都不喜好,她只喜好叫她“悦之”——悦之,永相悦好也。
萧琰一向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嗯,宝……宝?”
她眼眸看着茶盏,袅袅茶气腾入眼中,将那对幽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愈发幽深难测了。
年青娟秀的侍女们都按着心口面若流霞了。
她们跳的双柘枝是从胡人柘枝舞而来,舞者要头戴绣花卷檐帽,帽檐下系着一串串金铃,身穿紧袖红紫罗衫,脚穿红锦蛮靴,以鼓为节拍,在快速庞大的踏舞中,使佩带的金铃收回清脆的响声。但母女俩在这音廊踏舞,就是要以音步为伐鼓,同时敲击出金铃声,还要舞姿美好,婀娜多姿又健旺明丽,这个难度不成谓不大了,比起浅显柘枝舞要难出很多倍。
“嗯。”萧琰点头,嘴角微抿了下,转眸笑道,“这两座屏风也是母亲的画作吧。”将话题从长乐殿岔开,又笑道,“我见母亲的书法也是极好的。一起过来,都是您题的匾额,隶书,行书,楷书,魏碑,草书,都各有神韵和蔼概啊。真不知母亲您还善于甚么?”
李翊浵密切的拉着她手往混堂子去,池里的水已经热了。
李翊浵娇媚的声音笑起来,白狐大氅下的长裙渐扬起来,足下轻灵,如胡蝶在花间翩舞。
萧琰唇扬,眼中神采灿烂,道:“好。”
李毓祯看得牙酸,幽凉的语气道:“悦之,姑母有一个别号,叫‘山海听音人’。”
她的心中生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的*,她想要她!想要她!!不管如何,都想要她!
萧琰和婉的应下:“好。”
李翊浵一双明眸光彩照人,好久没跳得这么兴趣勃勃了,能让她倾慕投入的人实在太少!
李翊浵见她看屏风的眼神,向她飞一个娇媚眼波,“悦悦宝宝去太长乐殿了?”
李毓祯都懒得斜眼看她了,她这位姑母的脸皮也是跟那宫墙有得一比的。
李毓祯听了几个曲调,眉毛就一扬。
李翊浵绛唇一弯,纤柔的声音道:“没事,等我的阿悦,等多久我都是情愿的。”
萧琰被她含情又柔绵的一声“悦之”叫得内心一颤抖,目光一点都不带斜视的,只看着母亲,体贴的道:“母亲,这廊上冷,我们回暖阁说话吧?”
她之前握着母亲的手时就感觉有些冰冷,她内里那件红色狐裘是对襟不系的,内穿的白锦长裙也不抵冬寒,不由伸手去拢了她氅襟,道:“母亲在这等久了吧?这里风大,站久了,都吹凉了。”说动手移下来握手暖她,拉着她往音廊相连的暖阁去。
李翊浵头微仰,脖颈颀长如白鹭,双袖展开,又如蝶翼振飞。两人身高相若,一人轻氅白裙,一人带束蓝袍;一美好一秀拔;一个蝶翅蹁跹荡花枝,一个鹤羽点步跃山巔,迎转相合,进退裕如,唇边始终漾着柔情笑意,眸光也始终胶葛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