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话还没说完,我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那人的袖中有刀,他绕我之时,已经抽出了短刀,我侧过身,一掌就向他手腕劈去。
那男人翻了个身,眼神迷离,“哟,这不是方才那位蜜斯么,如何才别离,这就舍不得我,都追到这里来了?”
“好,女人公然利落!”那姓段的竟然拍起手来,还道:“女人好酒量,再来一杯?”
李绛和天香围上来,“蓬姐姐、蜜斯,你没事吧?”
李络伸手,“蓬蓬,既然都来了,不如上来喝一杯?”
我们三人登了划子,还没靠近那几艘画舫,就闻声靡靡的笑声,方才那精瘦的男人就在最边上那艘的船面上,他换了套衣裳,身边另有个女子在给他倒酒。
外头动静太大,船中走出几小我来,我瞥见一抹青袍,叶少兰,他在这里做甚么?
外头没有天香,连车夫也没有,马车就停在秦淮河边,仿佛先前走了半天,只是环绕河岸转了一个圈。
船舱里头有几个歌女,抱琵琶者有之,操琴者有之,里头另有一阵异香,我心烦得很,“公子将玉佩还我,我们这就散了吧。”
上面的是李络,李绛从我身后转出来,笑嘻嘻道:“络哥哥。”
叶清臣拦了我的酒,那男人道:“一杯两杯无妨事的,这位女人女中豪杰,怎会怕了一杯酒?”
我抬腿空踢了一脚,他‘哧哧’笑,“蜜斯这是做甚么,打不过就耍赖皮?”他涓滴不动,我回身又朝他胸腹踢去,他避之不及,胸口被我踢了个正中。
姓段的爬上了马车,见车上没人,他四周张望,我想钻进树林深处去,又没了力量。他在地上寻了半晌,不知瞥见甚么,朝着我这边来了,他身上的脂粉香随风潜过来,我忽生一股蛮力,在他将要靠近之时,站起来用地上的石块砸了他的右脑。
他又斟一杯酒,将玉佩置于酒杯之上,“女人,请。”
我顺势去夺他掌中小刀,他却捉了我的手腕去挑我的腰带,似真的要除下我的衣裳才肯罢休。我一手按他胸腹,他那处先是被我踢了一脚,趁他吃痛,我掐他咽喉,他拿刀往我臂上一划,我停滞的刹时,他已经跳进了湖里。
今上许段家苟延残喘至今已是恩赐,他们还不满足,反倒放纵家中后辈到都城来肇事。另有李络,母亲不过是个嫔,还是个不受宠的嫔,他母亲位份不高,他竟暗里和段家的人滚在一处,教今上晓得了,能有他甚么好果子吃。
李络在一旁听着,想要说几句,那人却干干脆脆的取出了玉佩,“段某有眼无珠,冲撞了各位蜜斯,诸位莫怪,莫怪。”
厅中世人都看着我,我捏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从马车上跳下来,双脚就似被捆绑住普通,抽不着力量,这么一跳,反倒伤了膝盖。河岸边甚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的碎石。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缰绳朝那船的船面上又是一挥,“东西拿来,我们两清。”
“嗤”,我转过甚,“你当你是谁?”
我瞥见那男人,说:“东西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