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消，毛头小贼，给他一点经验就好。”
天香看着我们，“蜜斯，那我......”
“陆青羽？”我嘴里喃喃念叨，那头有人敲我桌子，“何为‘议功’？”
我勾一勾手指，“叫苏幕过来。”
我胳膊受了伤，略微有点小行动便扯得疼，我在家里静养了几天，管家同我爹说我学业大有长进，连带着我爹对叶清臣那厮又高看了几眼。
我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只是甚么？”
伤口掉的一层皮已经结痂，我将袖子拉高，“不疼，早不疼了，只是那姓段的，我还要找他讨要利钱呢，在这金陵城里，还没人敢占我崔蓬蓬的便宜。”
“礼云：[刑不上大夫]，犯法例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也。”
小婢笑，“未曾，客人稍后就到。”
我摆手，“我们只想看水云生云女人的一曲独舞。”
苏幕神采不虞，他转头就走，“我去回禀相爷。”
陆青羽已经去官，即便在位时再权势惊人，本日也成了过眼云烟。我看叶清臣，“先生来日必然亦会如青羽普通，封侯拜相。”
李绛说，早些年，圣上主罚过一桩科举舞弊案，受连累者众，举子中就有一名成绩优良者，段其昌。段其昌贿赂当时的考官吴崇岳，吴崇岳削官被斩，段其昌也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了局。
奉告我爹？他得带兵去大理剿了段氏全族才会消气，现在是甚么时候，他手上一兵一卒也无，想起这一桩，我就更加讨厌陆青羽那人的颠三倒四。武将如何能做文臣，真是教人憋屈。
我放下书，道：“未几尝几颗，那里尝出味道来？”
实在也不是我探听的，段其瑞在哪儿混，又和何人在一起，都是李绛给我的动静，别说那丫头年纪小，给的动静倒是一给一个准。
‘嗤’，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松了手，“你如何了？”
夜色来临，苏幕跟着我上了莲舫，这里的小婢都格外矜贵些，有一个着轻纱长袖的小婢迎过来，我取出一锭银子，小婢勉强给了个笑容，“二位上头请，本日有嫣女人的琵琶、琴女人新赋的诗，另有玉女人的灯谜，不知二位想......”
苏幕点头，“我割他十刀，给你还返来。”
小婢将银子收进袖口，笑道：“只是云女人今晚有客人，二位本日没赶上好时候，不如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我轻笑，公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会儿倒是好说话了。
我一抬眼，叶清臣这厮正看着我，我撇撇嘴，正要扯谈一番，他又道：“议功，谓能斩将搴旗、摧锋万里，或率众归化，宁济一时，匡救危难，铭功太常者。蓬蓬先前所说陆相，便为可议功者。”
“那客人来了吗？”
传闻一代战神项帝邝元醇恰是死于本身儿子的剑下，我点头，“这些都是传言，真假未可知。”
叶清臣眉间一动，“蓬蓬说的是至心话？”
段其昌是大理段家嫡派后辈，亦是当年远嫁项地，做了项太子妃的段萱之堂兄。提及这位项太子妃，当年还是项太子的邝佑安入京朝拜，居住在紫金别院之时，对这位大理段氏女一见钟情。返国以后，携了这位段家女人共结连理，传为一时嘉话。
我摇摇手指，“莲舫。”
苏幕永久都是那样庄严，他神采安好，腰上带着刀，一丝不苟地迈步过来了，我伸手给他一拳，他捏住我手腕就是一个回击。
当日不过因为我讨厌陆青羽禁止了我父亲的出息，随口一句打趣话，谁知过不了几年，竟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