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太妙的决定,堂堂相国度的令媛,在会客时用碧玺头面,这类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都是打赏下人用的。正如现在,天香发间就插了一支粉玺流苏。天香毕竟还是没昏了头,她换了一支碧玉簪给我,这玉色葱茏堪比翡翠,衬上我翠绿衣裙,倒也合适。
我给我爹行了个礼,这些端方我向来都是学得极好的,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我爹转头,瞧见我,又冲我笑了笑,才指着右面次席的那人道:“蓬蓬,这是为父替你新聘的西席。”
叶少兰已经将茶壶接在手里,并迤迤然给我爹斟水,“蜜斯拿茶壶的体例不对,握住把手便可,不要触摸壶底,酒满为敬,茶满则不然,茶水斟到这处为佳。”
我看了天香一眼,天香手持茶壶退下来,我接过茶盏迎上去,“父亲,我给您斟茶。”
我还弯着腰,脖子尚未直起来,此人倒是会捏着时候,他这么一回礼,我又屈了腿,“蓬蓬见过叶先生。”
我爹奇特的看我一眼,我几时替人斟过茶,他指导我,“这第一杯水不能要,待水凉一些,再斟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