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再用甜白,天香不知以是然,她嘟嘟嘴,又看我一眼,我却在看叶少兰,那位无所不能的先生。
我是崔蓬蓬,我大殷朝崔相国度的女儿,也是独一的蜜斯。
本来想说的对不起,话含在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也不大明白这些读书人的设法,有状元不做,非要做榜眼,虽说榜眼也是名列前三甲,可头名和次名,终偿还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人家为甚么说状元才是蟾宫折桂,为甚么不是榜眼折桂呢。
甜白,申明内里装了好东西,蜂蜜抹在杯口,这夏季里还怕不招蜂引蝶?
那人声音和缓轻柔,就似寒冬里的暖阳,炎夏里的轻风,听着让人温馨得很,可我一瞧见这杯子,汗毛都倒竖了几根。杯子里有甚么,我也没底。
“不如先生说说,先生从那边来,将来又想做甚么?”
“君子有毕生之忧,无一朝之患”,叶少兰在讲《孟子》,这夏季的午后,连蝉鸣都轻了,我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见我偶然向学,叶少兰干脆也放下了那本《孟子》,他坐到上位,天香捧了茶盏过来,甜白盏子,我眉眼一弯,我们新来的先生要不利了。
我吞吞口水,“阿谁......”
“那你想听甚么?”
叶少兰一双清澈的眼睛睃我,又似带着清浅的笑意,我晓得,他在笑我。我何止不爱听孟子,左传并着春秋我都不爱听,即便他同我说诗经,我也是兴趣寥寥。
我爹说叶少兰年青,来日前程不成限量,我问为甚么,莫非是因为他刚得了一个状元郎,君不见翰林院里多少状元郎老死此中呢。入了翰林院,先修编三年书,古籍残典,修个十年八年也是能够的,到时候再出来,外放出去做个县令,或者做个州官,熬到五品,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