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风里,衣袂飘飘,眼神迷离。
忍不住用力将她揽回怀中,笑得淫邪:“如果能喝你煮的酒,甚么都不要了。”
更何况另有夏月、凤雏,两人自登上船后,世人的目光都没有分开过,另有刚才一舞倾城的采雪,亦是明眸善睐,倒置众生。
香影方动,裙若水波泛动,引得阵阵赞叹之声,她面若沉水,扶着采雪亦步亦趋,彷如一朵出尘青莲,开在湖上。
忽而从远处传来几声幽雅琴音,那琴声淙淙,若山林深涧,淡宁深远。
夏月笑盈盈提着酒壶走到他面前,脚下一绊,身形不稳,跌坐至他怀中,媚眼轻挑,一手环着他脖子,娇声问道,“刘公子,这良辰美景不喝酒,偏念甚么诗啊,欺负奴家不懂吗?”
陈凤歌见采雪舞姿已换,又命世人再次吹奏,天香楼乐声冲天,目睹凤雏琴声渐弱,采雪舞姿狼籍。
待到琴曲结束,凤雏仓猝起家,四周探看。
“奴家是个粗人,不会念诗又不会弹甚么琴,就会煮个酒,只怕公子看不上眼,公子你还是听着你的曲吧。”她佯装活力,摆脱他的度量。
天香楼的乐曲早已停,满船之人皆望着采雪跟着乐声狂舞,舞到鼓起,她跳上竹榻,纵情扭转,灵动非常,衣裙飞扬,仿若初冬第一场雪里盛开的红梅,素净夺目,开在民气头。
采雪借着琴声转换身姿,舞姿舒缓妙曼,衣服上的红梅朵朵耀目,恰如寒夜冬雪里绽放的新梅,衬得她分外鲜艳。
凤雏心潮彭湃,指尖微微颤抖,自那支琴曲响起那刻,她便堕入琴音当中,不能本身,那琴声仿佛洞悉她的苦衷,将她的心中所想一点一滴吹奏出来。
“是吗?”她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这是奴家亲手煮的酸梅酒,这个天喝恰好,公子你要不要喝一壶?”
“那天然是要亲身送公子喝了。”她用心不倒入酒盏里,一手揽着他的脖子,提着酒壶拎到他嘴边,“张嘴。”
“喝,当然要喝,”刘恪理切近她耳畔,抓住她的手,腻声道:“你如何让我喝?”
因而便对在邻桌把酒持盏的夏月道:“‘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晏几道这词描述夏月真是在贴切不过了,你说是吗?”
采雪站在船首,踢掉足下的绣花鞋,凝神谛听天香楼的乐声,天香楼的吹奏乃是胡乐,乐曲极其热烈,盖过统统船只的乐声。
世人见此,都瞧直了眼。陈凤歌见此,便令世人停止吹奏。
怀中的女子一笑一颦皆牵动他的心,他迷含混糊伸开嘴任夏月将酒倒入他嘴里,夏月唇角暴露一抹捉狭的笑容,拎着酒壶的手不竭挪动,让酒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沾满他的衣衿,刘恪理连咳数声,她也不断手,看他狼狈的模样笑得极其镇静。
凤雏见状,便拨弦弄琴,弹得一曲临江仙。
待到曲毕舞止,满湖热烈无人放一言,都只悄悄望着采雪。
刘恪理闻着夏月身上甜腻的香气,摸着她如丝绸光滑的手,内心一跳,竟有些不受控。
小耗子不言声,只拿眼瞧着金不换,金不换噙着笑意,扶住凤雏,笑问道:“女人这么焦急,是要去那里?”
这句词是俞景鸿教她的,她记得他说过是晏几道所写。
那琴吹奏的亦是临江仙,却没有清冷的意味,大气澎湃,有如流云飞瀑,琴音垂垂激越,仿若急雨狂拍湖面,似玉珠漫洒。
刘恪理抱得温香满怀,将含春抛之身后,嘴里笑道:“夏月,你这张口就是诗,那里不懂了?”
他暗自考虑,夏月特别拔尖,若先拿下她,倒能挡去大半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