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然无语,夏月拿过他手中的欠条看了一眼,“哼,一百两,本来我还这么值钱。俞公子,钱我过几天会替我家相公还你,还请公子宽恕几天。”
夏月冷酷地听完他说的话,只问了一句:“我抵多少银子?”
他生硬地接过木盒,道了声谢,心中更加不安。
他派人找了几个妙手设局引李守银对赌,未几时,李守银输得倾家荡产,连家中铺面都输光了。
而她却要家破人亡,流落风尘?她的眼神淡然,有着他看不懂的沉重,沉重得令他感受堵塞。他想说点甚么,却不知从何提及。
他站在晨光下,昂首望着不远处的湛蓝天空,摸着胸口新刺的藤月花,悄悄赌咒。
赌坊的人大喜,连声谢赏。
不见面倒也罢了,不过偶尔心念一闪,可眼下柳玉言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是这般流落风尘,他仿佛是个罪人,亲手推开曾有机遇救赎的人。
他笑而不语,只看着天气,揣摩着祭酒大人令他写的折子该如何写。
而夏月被李守银诓归去后,整日里在李家喧华不休,闹得家宅不宁。
他踏着月色一起疾奔到李家,积了平生的思念在胸口盛开出一朵花。
不管要甚么都不择手腕必然要到手,不然决不干休。
春夜里月色融融,花影簇簇,不知谁家的院子里正在唱着一出《牡丹亭》,“三分秋色描来易,一段悲伤画出难。”
夏月死命挣扎,“俞景鸿,你听好,你们俞家杀了我爹,你是我的杀父仇敌。三天后,我会给你银子,今后以后,我们再无干系。”
秋云取出一个小巧沉香木盒递给他,“这是令慈送我的,今时本日身份有别,还请代还给令慈。”
俞景泰瞧着奇怪,将那帕子捞起来塞进怀里,笑嘻嘻对他道:“这字写得倒怪都雅的,我瞧着倒比你好。”
他一抬眼瞧见俞景泰拎着鱼篓坐在顿时瞧着他,面无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