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知他所图为何。”
“玉羊山与鲤鱼江相隔数千里，贫道怎会晓得？”谢安歌微微皱眉，“你要就教的就是这无关紧急之事？”
刘一手道：“我现在是臭名之身，与望舒门一同业动多有不便，昨夜收到两位前辈的飞书，想来也该到了，我且去与他们商讨对策。”
昭衍向后退了几步，谢安歌转过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冷意。
刘一手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神采非常庞大。
“贫道也是肉眼凡胎，哪能观人知心？”谢安歌摇了点头，“不过，起码有一点能够确认——他虽与江天养为伍，却也另有所图。”
谢安歌负在身后的长剑微微一动，她对昭衍道：“滨州是东海重镇，亦是海天帮根底之地，琅嬛馆不过是外来权势，就算扎根也不能根深蒂固，杜允之走与不走，于滨州而言并无影响，莫非没了他在，海天帮就没了耳目？”
昭衍故作忧心肠道：“琅嬛馆自从武林大会后便在江湖上敏捷崛起，这一年来扎根在滨州，可谓是耳目各处，杜允之也算得上意气风发了，何如他在外如何风景，内里还是听雨阁的一条狗，现在办事不力，只怕已上京请罪去了……他这一走，滨州可就群龙无首，如果有人乘虚而入，谢掌门觉得成果如何？”
谢安歌抬眼看他：“何事？”
“当日事发俄然，长辈不巧在外驰驱，过后回转徒见残局，只能按照蛛丝马迹和俘虏供词来复原本相，料来不当有假。”
微不成闻的脚步声从洞窟深处传来，由远至近。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如何去设伏暗害有着“天下第一人”之誉的步寒英？
“泥足深陷，并非想要抽身就能退个洁净的。”刘一手叹了口气，“当日王女发觉到了海天帮的鬼祟，可惜为时已晚，盟主对此并无怨憎，且在栖凰山遭劫以后，我等逃亡四方也好，临渊门守山避祸也罢，皆受了西川的暗中援助，眼下风波复兴，容不得我等多做挑选了。”
知名剑细仅一指，谢安歌用的也是轻剑，可眼下双剑相抵，相互都觉一股澎湃内力如排山倒海般相互冲撞排挤，昭衍握剑的手虽稳，额头却已微微见汗，闻谈笑道：“谢掌门不吝指导，实是长辈之幸。”
谢安歌抬手按了按额角，转而道：“昭衍来这一趟，是代江天养施压，也是向我们示警，玉羊山不成久留了，你是随贫道南下，还是先去见他？”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剑法亦如是。”
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昭衍面上笑意也淡了，他皱起眉，好似有满腹委曲：“谢掌门，刀剑无眼，指教也该点到即止才是。”
步寒英真是教出了一个好门徒，只可惜……
谢安歌侧头看他，仅此一个藐小的行动，剑刃便在她颈上划出了一道浅红的血痕，幸亏昭衍握剑的手一动不动，仿佛吃准了她会承诺。
“八月十五，严州南阳城外鲤鱼江干，产生了一起惊心动魄的刺杀，设伏一方是补天宗和弱水宫，目标为灵蛟会的蛟首左轻鸿。这场行动摆设周到，盖因明月河之事交戈至今未有定局，弱水宫决意擒贼先擒王，结合补天宗一同脱手，誓要取下左轻鸿的项上人头，成果功亏一篑……此事，谢掌门可有耳闻？”
刘一手点了点头，谢安歌可贵嘲笑道：“栖凰山大变以后，你们还敢信这些朝廷中人？”
未几时，一道高大的人影呈现在她身边，声音降落隧道：“他恐怕是晓得了。”
昭衍如附身恶鬼般靠在谢安歌背后，倾身在她耳畔低语，他单手持剑压着谢安歌的脖颈，剑刃未破皮肉，寒气已渗入入体，而谢安歌的剑抵在他身侧，只需手腕一震就能捅穿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