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表情沉郁,不敢在南麓多留,带领部下人从小径敏捷撤走,没想到刚一返来就被王鼎截住,引着他阔别营地,去见了那名为昭衍的不速之客。
方敬道:“前程已毁,内里的人就算日夜发掘,少说也要一两天赋气开出道来,冯墨生当今就藏身山中,我们恰好倾巢而出,将其搜刮出来当场杀死。”
半晌后,方敬最早回过神,急声问道:“动静如何左证?”
一念及此,方敬向昭衍抬手一礼,问道:“多谢少侠指导迷津,只是方某另有一事不明——你本是局外人,此番冒险蹚入浑水,究竟所图为何?”
眼眸微微一眯,方敬弓肩屈肘撞向昭衍,左手疾抓昭衍悬空的右手腕,指尖用力就要折骨,不想昭衍突然松开长刀,右手反向锁住方敬左腕,同时左手回荡下压,方敬的左腕立即被他两手合力扣死,不等长刀回斩,昭衍已工致地错身向后,顺势将方敬整条左臂压在背上,脚下一踢膝弯,右腿拦腰在前去后带倒!
可惜的是,待到崩塌止歇后,方敬带人冒险发掘乱石堆,只找到寥寥几具尸身,未能发明冯墨生。
不出所料,冯墨生那老狐狸端得谨慎,哪怕遭受了王鼎的偷袭,也没有紧追穷寇,反而掉头赶了返来,只可惜他慢了一步,方敬乍见冯墨生的身影呈现,二话不说便带人撤离,旋即有藏在暗处的兄弟扑灭引线,刚才逃过一劫的甬道这回再没能幸免,但闻数声霹雷巨响过后,本就裂纹纵横的山壁被火雷一炸,顿时崩裂坍塌,一顷刻仿佛尘沙漫天,烟土飞扬,那条狭小的甬道瞬息便被落石堵死,云岭山独一的前程也成了死路。
昭衍淡然道:“让死人开口的体例有很多,你是光亮磊落之人,自不屑于做这等事,可现在是存亡对峙之际,两边背后牵涉甚广,只恨不能掘了相互祖宗十八代,莫非还要希冀对方讲德行?”
说到此处,昭衍似是想到甚么,问道:“方掌事的,现在你部下幸存多少号人?此中又有多少伤病有力者?”
也就是说,在这偌大山岭内,真正能够算作战力的人不过戋戋六十余数,且非论萧正风明面上是奉旨赈灾而来,以其身份项目可随时从宁州府营调配两千人马,单说听雨阁两大楼主齐聚于此,跟随而来的密探杀手就不下数百,二者相较,无异于以卵击石。
见他神采开阔,方敬内心一松,须知他在云岭山驻守两年,平南王府也好,方怀远也罢,为求谨慎谨慎,常常向他传讯办事都只要暗号而无令信,倘若昭衍当真取出个物什来,只怕方敬就要当场翻脸。
无怪乎方敬抱定死志,只想着孤注一掷赚个棺材本儿。
方敬不答反问:“死如何,活又如何?”
不算埋伏时的仓促一瞥,方敬这回才将昭衍看了个逼真,面前的青年未及弱冠,虽单身着一袭布衣,倒是可贵的风骚漂亮,背负一柄素面长伞,若非亲目睹其出鞘,谁也想不到这伞中竟还藏有无双利剑。
“你——”
王鼎眼睛一亮:“你且说来听听。”
换言之——
盟主他,缘何会将如此紧急之事托付给这类人?
昭衍一字一顿隧道:“今岁仲春,呼伐草原青狼帮勾搭乌勒特工,私运盐铁战马,刺探边防谍报,事败以后举众投敌,数名青狼帮细作趁乱潜入关内,勾搭多量江湖败类于西北境内为祸造事,更于云岭山中密建贼巢,私设工坊冶铸兵械,只等关外战事一起,关中大乱便自云岭而起!”
闻言,王鼎神采立变:“你说甚么?”
昭衍道:“蛇性贪婪,既然要引蛇出洞,先得抛出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