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滋味的确甘旨,可这世上也不但要这个,若真有那一天,我刘家子孙也不必沉沦,得个名号,安享繁华也就是了。”
刘悦一怔,心说这是甚么鸡?那边刘灿又笑了:“不过是一句打趣,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消来那些虚的。几位爱卿,这大宋和悦儿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就这一个孩子,虽说是女子,也养的经心,该教的管的都没有拉下。就是她那夫婿,我也寻了个天朴拙恳的,想来是不会寻事的。就是悦儿今后若做的有甚么不好,万望看在我们君臣一场相处还算镇静的份上,多多担负些。”
此时听了这话,她也深觉得然,是以泣然道:“陛下放心,孩儿、孩儿必会把他们都照顾好,不让他们重生痛恨,相互仇视。”
“我现在也不怕。”声音是老态的了,却带着一丝固执,世人暗叹,帝后情深,这独一的皇后,在后宫几十年却养的比浅显女子还要天真,如此平生,当算的上幸运了。
刘灿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都起来吧。”
“你叫过我陛下,叫过我父皇,现在,你叫我一声娘吧……”
这话当然是非常夸大的,不过统统人都认定,也就是在刘灿这个时候,中华民族有了向外摸索的精力,后代有人说刘灿是一代奇帝,这称呼有些雷,却无人反对。
陛下就她一个子嗣,虽是女子,也立了传承,在前年封了太女,行了千古未有之事。她自幼受的就是帝王教诲,这些年为了造势,打了琉球,出了外洋,虽是陛下声望赫赫,天下早在几位大将部下平了,到底让她立了很多功劳。而为了让她坐稳帝位,虽没有较着公允,可也广了女子为官之路,朝中还是男人势大,可六部当中也多有女子身影。
刘灿叹了口气:“不过是人之常情,你们都不消勉强。”
陛下老了,迟早要离她而去,可她想到此处,却无涓滴大权在握的欢乐,更多的倒是茫然和痛苦。
几个大臣喏喏应了,倒是忍不住哭意,中间的刘悦更是难过。
“皇后对孩儿并没有甚么不当,孩儿只是、只是……”
“该说的该交代的,我起初也都说过了,现在也没有多余的了,要没甚么事呢,你们就让我同悦儿多呆些日子吧。”
听着她这声音,刘灿不由得想到那日午后见到的阿谁少年,粉雕玉琢,斯文有理。本来如许的人她见了也见了,恰好想到了冯道的话,然后有了这个孩子……
“我的身份,想来你是早就晓得的了。”
“我没有早立下皇太孙,你应当晓得是为了甚么。两个孩子渐渐察看,看哪个合适立哪个,不要有性别之分。”
“是……”刘悦也晓得不消说太多,归正皇后一贯事少,她好好的敬着也不是甚么难事。
“我立的律法,是底子,你只要照着做总不会错的。上面人斗的你死我活,你不消管,斗出来了,你只要支撑就行。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理念是必然精确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主张是完整弊端的。与其来回几次,不如对峙到底。一家一国出一个政策,不是一两年就能看出效果的,十年八年渐渐也就有了。”
今后,她要如何?
想到这里她有些好笑,眼皮却垂垂的沉重起来,刘悦的呼喊还在耳边,她却再没有力量回应了,恍忽中,她仿佛看到了吼怒而过的飞机,穿越山洞的火车,不由得,她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这话说的,你那石伯伯赵伯伯已经去了多少年了,我已经,算是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