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敦停了停,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了下去:“臣妻当年髦在闺中之时,妙龄窈窕,仙颜聪明、才名远播。臣不过一武夫耳,一时偶遇以后,心神驰之,朝思暮想,郁郁不得眠。臣父知之以后,亲赴洛城为臣求娶,臣求了父亲,因而求亲时,父亲曾在岳父面前代臣发誓:若能得此佳妇,臣终此平生,绝无二人。”
李粮满也是惊白了脸,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个甚么状况。明天这一桩桩一件件,先是侄女儿洗清了委曲,再是侄半子自戴绿帽揭开小妾庶子的黑幕,以后小妾当堂就把老贼妇给杀了、把庶子给捂死了,当时是话赶话、事赶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人猝不及防,可他如何就感觉有甚么处所……顺利得那么血腥呢?
这一下变起仓促,连京兆府尹、费伯爷都感觉不大好了。特别是京兆府尹,深感本身流年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百里敦仿佛失了魂普通,木木地出来跪下:“是。若不是微臣痴顽,家母便不会丧命……”
合座惊呼声中,百里老将军吼怒一声,一掌拍下,小雀氏当场头颅崩裂、脑浆都撒了一地!
天子都将近不忍心问了。这是个世人皆知的诚恳人啊,这类近乎于御前失礼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更何况百里敦向来都是个不会说话、只会低头做事的人。
“罢了!”天子想了半天也感觉无话可说,“事已至此,因果报应罢了。宗正寺和京兆府的折子你们都看看,不是不顾念你丧母和老将军丧妻,而是此事终究总要有个说法,才好停歇天下悠悠之口。”又看了李粮满一眼:“也好对李家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