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桌边,抿了一口水酒,不动声色的看着美妇人,连金赐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另一人道:“这周遭几百里上百个村庄,大大小小的买卖哪个不要咱黑风山点头?归去跟老迈说说,明天便拆了这酒坊的招牌。到时把这娘们儿抓上山,想如何喝便如何喝,想如何玩就如何玩。”
古狼奔到桌边,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辣得呲牙咧嘴,一口酒喷出去大半,看得矮瘦子嘴角微微抽搐。老者笑着打了古狼一记,道:“这但是酒泉山滴液岩的天然佳酿,一个时候才有几滴,你华侈这一口,怕是要攒一年。”
不过半柱香的时候,便遥遥瞥见一间小酒坊――一间小板屋,门口泊松木杆上高高挑着一面旌旗,旌旗边沿仿佛是烫了金的,模糊泛着金光,中间一个酒字掉了半边,显得有些破败寒酸。马车正正地在酒坊门口停了,两匹老马烦躁的踏着空中,口中聿聿有声,显得非常镇静。
美妇人见了,笑道:“陈腐,你收的这孙儿可真敏捷得很。只可惜这两只鸡,我每日用各种草药喂三次,养了七年,本筹算用来煲汤,却被他宰了烤肉,不知要失多少营养。”
老者微微点头,道:“我也曾想在紫竹林了结余生,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恩典,老是要还的,而有些大恩,即便粉身碎骨,也没法还尽。算了,不说这些,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间酒坊?”
两匹老马仿佛听懂了人言,咴咴叫了两声,奋力向前奔去。
古狼道:“我一向住在紫竹林,除了爷爷,便只要一群狼陪着。此次出来,先见了金大叔,又见到你们,可真是欢乐得很。酒坊内可有生肉,我烤些来,大师一起吃。”
顿了顿,少年又道:“饿了便吃,渴了便喝,爷爷若不想分开紫竹林,我们这就拨马回山。你持续陪着奶奶,我持续砍柴打猎做饭。”
闻听二人的冷嘲热讽,矮瘦子面色一沉,右拳握得格格一响。
美妇人瞥见少年,略一游移,道:“陈腐,他是……”
美妇人也不答话,只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苟延残喘。过了三五个呼吸,几名山贼翻了白眼,前后没了声气,体表当真一丝鲜血也没有,好似睡着了普通。美妇人款步回到老者身边,道:“辱我伉俪二人本不致死,可不尊陈腐,便罪无可恕了。”
少年蹲在金赐身侧,挠了挠头,道:“金大叔,他仿佛熟谙你。”
“谁啊?”便在这时,纤纤玉手挑开酒坊的门帘儿,一名穿戴淡红色狐皮大衣的美妇人款款从屋内走出,一目睹到老者,顿时也愣住了。
少年应了一声,跳上马车,跃上路边的大树,几个纵身便上了树冠,站在最顶端举目了望半晌,喊道:“是了,火线十里有一间小屋,门口挑着招牌,太远了看不逼真,但风里有些酒气,想来便是酒坊了。”
金赐心有震惊,将古剑抱得紧了些,望着前路的眼神也有些通俗庞大。
除了金赐,余下世人无不大笑。
秃顶矮瘦子闻声马叫声,抬眼一瞧,瞳孔突然一缩,懒洋洋的神采顷刻间消逝无踪,肥胖的身子僵起,目瞪口呆。
“吓……”古狼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悻悻地回到篝火边看鸡去了。
“哈哈……”
老者微微点头,道:“便去那酒坊歇脚吧。”
二人说话间,那几个山贼见美妇人只掩口而笑,并不喝酒,顿觉失了面子,纷繁暴怒。为首者当啷一声提起虎头刀,桌上猛地一拍,霍但是起,却不料面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内,直接把椅子压垮了,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