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白瞎了苏蜜斯的一片痴心啊!”灵芝夸大地感慨道,“你方才那番话,如果让苏蜜斯听到,只怕是会哭出一缸眼泪了。”
杜衡话还没说完,便被灵芝扯到一旁。灵芝对他瞪起了眼睛,表示他不要乱发言。杜衡悻悻闭上了嘴。
“对!”灵芝悄悄拍了一下桌子,“依我看……这白小楼和苏梦雪本就是‘郎有情,妾成心’。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去会会他。”
“你这话……我听不懂……”白小楼的声音抖得短长。
杜衡又是一头雾水,忙问道:“娘子,甚么有戏?”
灵芝转了转眸子,道:“费事你奉告白老板,就说……苏蜜斯今后不会来了,本日是她托我给他带个话。”
“就是,苏员……”
梨园子的人都被这声音轰动了,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了白小楼。
灵芝和杜衡跟着白小楼来到了一处小花圃。
灵芝明白,这是戏园子里一贯的端方。她淡然一笑,取出那一两银子放在托盘里,又不疾不徐道:“不晓得白老板了局以后可不足暇?我对白老板敬慕已久,可否见上一面?”
他拎着那鼓鼓的口袋,又走回打扮台。只听“哗啦啦”,乌黑的银子从那口袋里澎湃而出,铺满了全部台面。
白小楼却不睬会大师惊奇的神采,指着那满桌的雪花银,冷冷道:“这些都是苏蜜斯的恩赐,一两不差,全在这里。既然你们是她的朋友,便帮我把这些银两还给她吧!”
“这个小的可做不了主。要看白老板的意义。”小伴计笑着答道。
“白老板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恭喜一句?”灵芝持续教唆着白小楼心上的那跟紧绷的弦,“唉,可叹苏蜜斯每次来脱手都那么风雅……”
只见白小楼剑眉微蹙,眼中的疼痛一闪而过,接着又冷冷道:“不知是哪一名苏蜜斯?”
白小楼的身子猛地一颤,强装平静道:“那要恭喜苏蜜斯了……”
白小楼只对着镜子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是冷若冰霜。
白小楼思考半晌,说了句:“随我来。”接着便起家走了出去。
“白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灵芝低声道。
灵芝听到他说“恩赐”二字,不觉在心中欣然一笑――她阐发得公然没错。苏梦雪自发得对白小楼的好,全被他当作了一种欺侮。他留着那些银两一文未动,便足以申明,苏梦雪在贰心中是特别的。
灵芝指着台上的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当就是白小楼。我方才瞥见他往我们这边望了一眼,然后便暴露了绝望的神情。”
灵芝深吸一口气,慎重道:“苏蜜斯自苏员外大寿那日便对白老板一见钟情。以后,她来梨香园也是为了见到白老板。她不吝一掷令媛,只不过是想引发你的重视。可你却了解成了别的意义。最可气的是,她几次三番要见你。你哪怕给她一次机遇,也不会让曲解越来越深。可你恰好自大心机作怪,硬是不肯相见。我只问你一句,明日是她给你的最后一次机遇,你见是不见?”
白小楼咬了咬牙,剑眉舒展,半晌才艰巨地说道:“既然……她都要嫁做人妇了,何必还要见我?”
白小楼自知讲错,忙道:“我不过是个伶人……承蒙苏蜜斯错爱。只是,白某只懂唱戏,并不肯做供人玩乐的小丑……故此,不见……”
说话间,白小楼的脸上暴露一丝难堪。看得出,他一向在等灵芝说这句话,而灵芝却顾摆布而言他,逼得他只好主动问了出来。
灵芝屏气凝神谛视着台上的人。只见那白衣人站定以后,微微偏过脸朝东南角的方向望了一眼,而随即那浓黑的两道剑眉便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