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抿唇一笑,接着附在杜衡耳边低语了几句。
提到钱,杜衡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两个字――“肉疼”。
“我没记错的话……金老板但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吧?一只烤鸭不过五吊钱,你还就买了半只……真是抠门到家了……”
晚餐之前,杜衡出门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捧着半只鸭子返来了。
“小郎中,你就抠门吧!吝啬鬼!”灵芝跟在他身后一边骂一边走。
“你干吗脱我的衣服?你个地痞!当代人了不起啊?当代的地痞也是地痞……”小女人嘴里嚷嚷着一堆杜衡听不懂的话,还抡起枕头就往他头上砸。
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内室内传来灵芝脆生生的声音:“金老板,柳儿女人说她饿了,快端些饭食来!”
“胡说八道!”杜衡正颜厉色道,“我跟谢兄是从小玩到大的知己老友。那里就断袖了?”
没错,灵芝是杜衡一个月前上山采药时在山涧里发明的。当时她躺在溪水边,浑身是血,衣服也破褴褛烂。明显是出错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杜衡听完,脸都气绿了,大声嚷道:“怪不得她看我的眼奇异奇特怪的,还说甚么可惜了……哎,你如何能信口扯谈呢?谁断袖了?”
金老板身子一颤,顿时喜出望外,一面命下人从速去筹办饭食,一面赶快进了内室。杜衡也猜疑着跟了出来。
两人出了金老板的宅子后,灵芝扯着杜衡的袖子便要往醉仙居去。
灵芝翻了个白眼道:“我这也都是为了给金柳儿治病啊!不管体例如何,她总算是肯用饭了不是?你做一点儿小小的捐躯,也没甚么啊!”
杜衡顾不上躲闪,只敏捷按住了她的左脚,大声呵叱道:“别乱动!我好不轻易把给骨头接上了!弄坏了,你就成跛子了!”
作为安然镇第一美女,杜衡边幅丰神超脱,更是有着一副济世救人的菩萨心肠。可独一的缺点就是吝啬、抠门,恨不得一个铜钱摔八瓣。
杜衡看着她们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灵芝转过脸,目光哀怨,欲言又止。而靠在床头的金柳儿则望着杜衡,叹了口气,幽幽道了声:“可惜了……”
三年前,杜老大夫突焦炙病归天了。因而这医馆里就只剩下杜衡一个小郎中。杜衡又是个心善之人,常常看到贫民家没钱抓药,心中不忍,便恩赐药材。如许一来,他便更穷了。
杜衡看着她,不由点头感喟:“唉,挺好个女人,只可惜脑袋摔坏了……”
灵芝刚将碗筷摆好,瞥见杜衡放在桌上的半只烤鸭不由笑了。
而坐在床边的灵芝此时竟拿着一方帕子抹眼泪。金柳儿还衰弱地安慰着:“灵芝女人,你也真是不幸……唉……事到现在也没别的体例了……都是命啊……”
杜衡看得一头雾水――不是灵芝来劝金柳儿吗?如何变成了金柳儿在安抚她?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杜衡二话没说,便将这小女人背回了本身的医馆,悉心为她疗伤。三天后,灵芝醒了,却只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句话不说。
灵芝却不觉得然道:“你每天跟书院的谢先生厮混。我真的思疑过你们俩是不是那种干系……”
他走到床边,悄悄推了灵芝一下,抬高声音问道:“娘子,你哭甚么?”
不过这也不怪他。谁让他穷呢?他本就是荣仁堂杜老大夫捡返来的弃婴。自小便跟着师父在安然镇上悬壶济世。可小镇就那么多人,也不是大家都抱病。师徒俩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度日。
杜衡则不觉得然,一边将鸭子扯开放在盘子里,一边道:“鸭肉太肥腻,倒霉于消化。我不吃,都给你一小我吃吧。半只也够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