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很多事。上辈子的心灰意冷，这一世的点点滴滴。我不担忧四叔他们，不担忧我娘，不担忧袁三，不担忧皇上，不担忧其别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但他们有他们的糊口，四叔有月姐、桂姐、启哥和泰哥，二哥有同窗老友，我娘再嫁，又生了一双后代，皇上有老楚王，有忠心的部属……我早就安排好后路，没了我，他们即使难过，还是能活得好好的……可你不一样。”
霍明锦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淡去。
傅云英闭着眼睛，双手无认识去抓他的胳膊，摸到一手的汗。
灯火映照中, 他身上泛着薄光。
“我也有节制不住的时候……云英，我没有活力，我只是怕伤着你。”
她看着伏在上方的他，一双眸子清澈如秋水，道：“对不起。”
“我刚才在想你。”
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傅云英越感觉心跳得短长。
走出几步，没闻声他说甚么，她心中安宁，悄悄呼出一口气。
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都是恩德，他珍惜非常，不敢骄易。
结实的胳膊绕过她的肩，从背后抱住她。
眼神倒是沉着的。
这是她打算好的。
“我想起你……我想，如果我不在了，明锦哥哥如何办？”
她不敢用劲，轻抚他的下巴，柔声问：“疼吗？”
霍明锦一怔。
手中的烛台跌落在地上, 骨碌碌滚了个大圈，钻进床底不见了。
比及老了，大抵也是如此，快欢愉活地驱逐那一天的到来。
她摸摸他的脸，还好她刚才没力量，手掌抽在他脸上软绵绵的，一巴掌下去，没有甚么力道。
现在固然仍然亢奋着，但还算能禁止住。
也不晓得他伤着没有。
傅云英诘问：“你明显在府中，我请了你好几次，乔嘉说你不在……你是不是活力了？”
他出了这么多汗，这是方才开端……还是已经完了？
她却止住不说了，问：“为甚么不来见我？”
傅云英喘气着，话还未说出口，舌头启开她的唇齿钻了出去，用力搅弄。
病中的时候，她恍惚想起他，如果她不在了，如果她出事了，霍明锦该如何办？
幸亏他方才处理过两次……如果她在他刚开端的时候出去，就算她撞破他的下巴，他也停不下来的。
多么夸姣，多么干脆。
目光向下，扫到乌黑的脖颈间仿佛点点桃花的红痕，狼藉敞开的衣衿，更是直接愣住了。
狠恶的侵犯气味似翻滚的惊涛骇浪，气势万钧，覆盖着她。
黑暗中，霍明锦凝睇她好久，双眸如乌黑夜空中的星斗，噬魂夺魄，亮得惊人，眼底暗潮翻涌。
怕她不信，他又低声喃喃道，“云英，你晓得我刚才在做甚么，我每次这个时候……想的都是你。”
“我如何舍得生你的气。你还年青，芳华恰好，而我年长你十几岁，已经三十多了，我想一向看着你，舍不得华侈辰光活力。”
霍明锦眸色更深，喉结转动，粗喘如牛。
还没固结的蜡泪蜿蜒开来, 洒在脚踏前，长长一道蜡痕。
她移开看他的视野，道：“对不起。”
她用尽满身力量，气喘吁吁，躺回堆叠的锦被中，睁大双眼瞪他。
霍明锦像是被那一下磕傻了似的，俄然停了下来，双眸看着身下鬓发狼藉，满脸红晕、眼角眉梢似被红霞感化的傅云英，脸上的神情从猖獗转为呆愣。
手指往下，摸索着碰碰他的下巴，她刚才撞那一下但是用尽尽力的，直接把他给疼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