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父子满脸迷惑。角落里收回一声轻笑:“我不是鬼。”说着,从暗影中走出。是个女子,浑身裹满了血液,眼睛却亮的渗人。
窦宏朗比练竹还急,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蹦儿子,大哥都要有孙子了,他才一根独苗儿。因胡三娘生了一个,便可劲儿往胡三娘屋里去,哪知五六年畴昔了,竟是半分动静也无。窦怀望三四岁上,练竹就把珊瑚与了他,说好的只要生了孩子,不拘男女,就抬了做妾。成果珊瑚也没动静。本年初看着贝壳长成了,也给了,还是没有。现来了个管平波,也不知有没有福。端庄抬出去的妾,练竹没想着抢人家的孩子,只肯顾她三四分,也对劲了。偏窦宏朗似不喜好管平波,恨的练竹在屋里暗自骂了一回,又预备筹措开来。
女子道了个万福:“阿爷,我是老倌明天新讨的老婆。”
二房院子里,还是在对峙。院内四五个强盗进退不得。屋内有埋伏,院外有仆人,哪个都怕死,两边竟是对峙不下!
生在一个吃人的期间,藏拙是贵族令媛的特权。管平波只是乡间人,往上追求还来不及,那里肯藏?听得肖金桃问起,便利落道:“旁的不好说,若论算账,只怕府上的账房也一定如我。”
肖金桃呆了半晌,瞠目结舌的道:“你!你!你是……”
饶是窦向东历经疆场,也被此答案哽了一下。窦宏朗更是抽抽嘴角,望向老婆练竹,不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么?怎地这般残暴?
窦向东问:“你叫甚么名字?哪处当差?”
公然肖金桃立即换了色彩,笑问道:“你果然会算数?”
窦向东又道:“听你说话,似还识得字?”
肖金桃大大松了口气,摊在地上道:“我们没事!”
觊觎窦向店主银子的人很多,故他家仆人颇多。先时未曾防备,亲随死了好些。等人都渐渐集合, 另有十好几个手执菜刀的壮妇援助,强盗头子越打越没了底气,堪堪躲过了一把刀,终是绷不住,一脚踹飞个仆人, 掉头就往外逃窜。随行的几人见老迈体跑, 也跟着撒丫子疾走。又那里跑得脱?不消一刻钟,就被围得严严实实,只得弃了兵器告饶。
肖金桃吐出一口浊气道:“可不是,多亏了她。”
窦向东一挑眉:“哦?是么?”
仆人从速来报:“嗲嗲①,人已经抓住了, 如何措置?”
似有很多内幕呐!窦家老三窦崇成道:“二嫂立了个大功!”
院里没了强盗,窦宏朗立即大声喊:“妈!你们如何?”
窦向东嘲笑道:“何必审?单看我们家死了谁家得益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