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进宝,你再去买几个芝麻烧饼!”肃文笑道。
“你那两个铜铃眼就象狼崽子似的,发绿光,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头狼呢!”肃文伏身摸摸赛虎的脑袋。
“明天走百病啊,二哥,你忘了?”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着光,“我们出去看女人去!”
“我抽你!”肃文看看他的模样,抬手恐吓道。
目睹前面有座桥,肃文迈腿就往桥上走去,居高临下,四下寻觅着二人的踪迹。
“老豆腐!”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惹得摊子上吃豆腐脑的人直瞅他俩,却都是不敢言声。
“对,赏识!”多隆阿顿时拥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官学几年,他对这句话学得最深,了解得最透。
此次,还没等丫环婢女聒噪,桥上桥下却先是嚷上了。
“泡妞?泡三妞?”多隆阿一口把剩下的糖瓜赛进嘴里,眨巴着眼睛问道。
胡进宝却冷静无闻地吃着蚕豆,但眼睛不住在这些大女人、小媳妇的身上逡巡。
隆福寺门前更是小商小贩云集,香客游人不断,呼喊叫卖声此起彼伏。
岳老爷朝三人笑笑,径直走向条凳。
多隆阿、胡进宝手里有了银子,转眼间就象盐入大海,不见了踪迹。
肃文忙回过甚来,这个声音太是熟谙不过,声音比普通的音节都高八度,果不其然,还是阿谁叫婢女的丫头!
肃文气得一脚踢在多隆阿的屁股上,多隆阿站立不稳,一下扑向前面一个少妇。
“婢女,走!”她拉着丫环一溜烟跑了,前面的妇女都鄙夷地看看他,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哎,烤白薯哇,热乎哎……”
“呵呵,把妹啊!”肃文一下乐了,这当代与当代都一样啊,只如果男人就有这个设法。
远了望去,大街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灯笼,暗夜里,就象是无数活动的飞火,又象是那宝蓝色天幕中撒下来的银河。
“急甚么?天子不急,急死寺人!”肃文清算安妥,一抬腿,“早晨吃甚么?”
“哪跟哪啊,我看,象一对欢乐朋友!”
“坛肉,扣肉,米粉肉……”
不到酉时,额娘与三妞早早就出了门,惠娴也与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约好,见天气渐暗,已到掌灯时分,肃文正想着出去吃点甚么,多隆阿与胡进宝就定时呈现在肃文家里。
“评脉?不消,小小风寒,不碍事的。”多隆阿挺胸昂首,好象就要出征的将军一样。
那小媳妇下认识地一瞅胡进宝,那眼神倒是哀怨又凄迷,胡进宝大吼一声,“我背她!”
四周吃豆腐脑的人也都吭吭哧哧,捂嘴偷笑不语。
“呵呵,不早不晚,鹊桥会啊!”
三人到一摊前坐下,“哎,老板娘,给我多加点芝麻酱!”多隆阿甫一坐下,顿时来了精力,扯着嗓子吼了了一声,“二哥,你别说哎,走了小半宿,我还真有点饿了!”
多隆阿五官都将近挤到一块了,他抹一把满脸的豆腐脑,“有那么好笑吗?”他话没讲完,却见胡进宝背着一小我走了过来,前面跟着一群女人媳妇,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他背后背着的,看打扮,恰是一个年青少妇,姣美媳妇!
内里的天儿固然冷,但街上也真是热烈,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女子,个个衣服崭新,花枝招展,比上元夜的早晨打扮得还要标致。
“我们是……那,谢过岳老爷。”躺在条凳上的小媳妇嗟叹着,倒是不能转动,中间的妇女从速称谢。
“你们这起子没心没肺没知己的小人,”多隆阿骂道,“今后不跟你们一块了。”他摸摸发烫的脸颊,犹自忿忿不平,“一点义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