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跟二哥拿银子去!“肃文一声喊,对劲地唱出一句京戏的台词。
“得来,那我先谢过了。”肃文浅笑着一抱拳。
“三婶,不是如许,不是这个模样的,“肃文坏坏一笑,却要过胡进宝手里的黄绫子,细心地把烟袋緾了起来,又拿过木匣,在内里也垫上了黄绫,谨慎地把缠好的烟袋装在内里,“得,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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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二,你看,这事,”阿玛有些难堪了,“要不阿玛把这出院子卖喽,也许就凑够了!”
“呵,你就擎好吧,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有人争着拿!”肃文一笑。
多隆阿倒是咬动手指头,呆呆地看着岳老爷,胡进宝推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哎哎,二哥,就这么走了,那明天可要到期了,再交不上银子,我们的二百两定金就白瞎了!”
阿玛这些日子竟待在家里,用他的话讲,就是风头不要出得太短长,他三言两语已是弄明白了意义,他倒是不急,取出鼻烟壶闻一下,“刺溜“舒畅得眼一闭,头一仰,满脸享用。
他看多隆阿,“出去喊一声,就喊永兴连明前也买不起喽!”
“成,我必然照办,二爷,这中病院,是不是仿太病院,也是药铺子,如果是,那您有事叮咛一声,我随叫随到。”岳老爷慎重说道。
“你——猜猜!“肃文吡笑道,”不过,我可没说啊,唉,要不是急着用钱,我能拿你这吗?“
“哎,好来!”前面一声高喊,就象那唱戏一样,动听动听。
“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惠娴迷惑道。
“这不是事,”肃文转过甚来,”不过,我有一要求。
“小多子,小宝子,你俩尝尝。”他要的就是这份火烧眉毛前的雍容作派。
“沿街发放?”多隆阿与胡进宝都胡涂了。
“就这?”
“说甚么呐,阿玛,”肃文一阵打动,“让您卖宅子,我这病院还不如不开。您放心,明一早,我准把银子弄返来,多隆阿、进宝,走!”
“呵呵,夫人莫急,”这些日子,福庆是越来越有参领的模样了,这官派嘛,说到底,都是人敬出来的,再说得刺耳一点,都是人恭维凑趣出来的,“前些日子,郑王府不是派人送过一些人参吗,加上肃文博得两个金元宝,再加上端亲王赏的一百两金子,凑个三千两不成题目。”
额娘倒是撇撇嘴,“我当你有多高超的主张,人参,你当我一向供着?早吃到你们肚子里了,给肃文他姥爷、娘舅,这都不算?这金元宝,”她看看肃文,“我还没跟你讲,金元宝是留着,那金子,让肃安,”她一咬牙,“让肃安拿去,赌了。”
一会工夫,多隆阿与胡进宝前后返来了,“呵呵,匣子不错,用心了。”肃文赞道,“哎,三婶,得用用您这根烟袋。”
“二爷,传闻您入了咸安宫官学,畅春园的蒙养斋您都去过了,皇上、端王爷赏的东西,家里海了去了,您这身份,还用再来我们永兴当铺啊!”
“哟,二爷,”一个伴计顿时麻溜地迎了上来,“刚要打烊,打老远就瞥见您,您,快坐,快坐,顺子,上茶!”
惠娴忙看看嫂子,见她一脸安静,“婶,您这是说甚么?”她看看肃文。
“我说得不明白?”肃文一指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免费发给大师!”
“大火上房了,快说吧,福参领。”额娘焦急起来,但当着惠娴的面儿,她得给福庆这个将来的老公公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