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也不追,笑道,“蒋教习,这缸上虽有金箔,你也不缺银子啊,再说了,您就是想刮掉,也得有刀不是?呵呵,走吧,走吧!”
“唉,有你们如许一帮门生,也不枉我几月心血。”蒋光鼐长叹一声,“只是……”
众门生顿时急起来,麻勒吉刚要上前,肃文一把拦住了他。
“嘻嘻,看看到底是脑袋硬还是这铜缸硬!”
来人不是别人,恰是当朝皇上的亲弟弟、人称贤王的端亲王宏奕。
宣光看看跪在面前的成文运与蒋光鼐,冷着脸说道,“大金朝建国以来,与上宪当场扭打,告状告到朕的跟前来的,你蒋光鼐是第一个,好,你的名字朕也算晓得了。”
“想撞缸啊,撞啊,撞啊,想甚么呢?敢吗?”中间一个侍卫小声笑道。
宏奕看看他,却在席上坐了下来,“你另有自知之明啊!当众顶撞圣上,反对新学,这是甚么罪名,你本身也衡量过吧,还想过学那司马光?以头砸缸?”
先把蒋光鼐一捋到底,接着又把他汲引去任知县,从一个从八品的翰林院检验到没品没级,突然又汲引到七品知县,把个蒋光鼐磋磨得死去活来。
蒋光鼐经他如许一搅合,也觉着甚偶然义,任由这一帮门生簇拥着本身而去。
剥夺统统官职,那意味着十年寒窗,苦读苦熬的两榜进士、翰林院翰林就甚么也不是喽,一朝化为泡影,他固然不为五斗米忧愁,但顶戴没有了,脸面也没有了,还如何去齐家治国平天下?!
宣光帝的脸上不由变了色彩,一串念珠在手里飞速地转动着,“收回圣旨,那就是朕错了?”威压之下,满殿无声。
“混蛋,这有你们说话的份吗?皇上也没有治我教员的罪,更谈不上死,你们在这里瞎撺掇甚么?”
看看这些挤眉弄眼悄悄偷笑的人,他又复苏过来,“士可杀而不成辱”,“文尸谏,武死战”,这些古圣先贤的教诲,皇上不听我的进劝,那我明天就以死来表白我的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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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晓得,但臣……”
宣光挥挥手,顿时有几个侍卫过来,连拉带拖把蒋光鼐弄到了内里。
在皇上,可获得一个感激涕零誓死孝忠的臣子,在朝臣,也可让朝野晓得皇上的宽仁漂亮,就是在成文运,把蒋光鼐从大好前程的翰林院打发到处所,他也能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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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尔宸看看肃文,这小子太能说了,他小声道,“二哥,我如何就想不出这些话来呢!?”
几位大臣都是默不出声,宣光却笑道,“老西林,你说一下夏汛的事。”
蒋光鼐顿觉眼睛潮湿起来,那泪水再也节制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知已!蒋光鼐看看肃文,眼睛竟又出现泪花,他情不自禁重重点了一下头。
蒋光鼐顿时跪倒在地上,“着晋蒋光鼐为永平府迁安县知县,为一方父母,治一方百姓,此中甘苦你自考虑。朕不想看到一个夸夸其谈之辈,想获得一个务实廉洁、理政安民的能吏。钦此!”
肃文又道,“古有埋头苦干者,有冒死硬干者,有为民请命者,有捐躯求法者,他们都是国度的脊梁,教习,您的清名必定会传遍天下的。”
肃文看看宏奕,再看看感激涕零的蒋光鼐,竟似有些不熟谙他似的。
“对,教习,好歹我们是您的门生,您受辱,我们这些当门生的看着,也心疼不是?”图尔宸一张利嘴能把人说死,再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