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乐早已领教过肃文的“本事”,他吐口粗气,面不改色,“几个大子,我出去后给你不就完了。”
“哥,我这另有个碗底,要不您先拼集吃着?”麻勒吉笑道,估计丫是吃多了实在吃不下去了。
“好,不打搅您了,我就是觉着前阵子过意不去我,好,您歇息,我先出去了。”肃文也不着恼,渐渐地退了出来。
济尔乐还是不答话。
“好,果子干,这是多少碗?”肃文一抹头上的汗水。
“是啊,也不能白吃,我也没说这是我贡献您的。”肃文吡笑道。
门被从内里推开了,麻勒吉与图尔宸先走进屋子,顿时分侍两侧,接着,肃文端着一碗果子干走了出去。
济尔乐还是不理睬他。
世人一下都笑了。
“来,济大人,您喝碗果子干!”
“二哥,您的意义是――?想在他们身上打主张?讹诈他们一笔?”图尔宸贼笑道。
“他!我们哪能管他要银子?”肃文面不改色,心不跳。
“二十碗。”
话音刚落,内里的一众小火伴都狂吐成一团。
宏奕看他一眼,“给也不能要,你们每月有银米,此是非常期间,不要再妄肇事端。”他边说边走上金丝竹藤大轿去,“济尔乐没有切当的罪恶,刑部也已定谳,过不几日,就要无罪开释,不要再惹他了。”
“算了,算了,办闲事吧。”肃文顺手把马鞭放在上桌上,“济尔乐关哪屋?”
“吱哑――”
内里,雅尔哈善、蔡英杰一干人都躲到墙角,贼眉鼠眼地笑着,听着。
“此人脉啊,也是财产啊,此人流浪的时候,良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一句六月寒,那些大爷,你看刑部也没把他们如何着,这说不定哪天就起复了!”
屋外俄然响起一声咳嗽,济尔乐有些愣,他昂首一看从内里踱出去的肃文,还是不声不响地吃着那果子干,旁若无人。
“那,您看,您还是生我的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赶明儿,您出去了,还是威风八面的京兆尹,我还得求着您不是,得来,您看着我呕气,我给您放桌上,您慢用。”肃文笑着退了出来,他一打眼色,图尔宸与麻勒吉也跟着退出来。
“一百两,穷疯了吧你?”济尔乐牛眼一瞪,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统共这是喝了多少碗哪,要一百两?”
“呵呵,这个天,就得吃这个,来啊,再给济大人端过来。”
“说话太刺耳,如何是讹诈呢,是报效,是发自肺腑地志愿地捐募,”肃文顿时摇点头,“要阳谋,不要诡计,要文斗,不要武斗。”
“二哥,没银子啊?”勒克浑急起来,“都吃了两碗了!”
“响鼓不须重捶,这些人,都给我说好话,去,结个对子,都去结小我缘,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匹马一套盔甲那都是小菜一碟!”
待肃文快马加鞭赶到端亲王府,可巧了,端亲王正要出门,看他就要上轿,肃文忙喊了一声。
“那,我们靠甚么?”图尔宸不解。
一碗碗果子干源源不竭送了出来,那桌上的空碗却越摞越高,济尔乐也是大襟怀,送,就吃,来者不拒。
那济尔乐还是背转着身子,长叹几声,倒是转过身来。
“大人,您出去了,就又是三品大员了,我到时候上哪找您去?”
“呵呵,好。”肃文麻溜地承诺着,“那他想改良一下炊事,我们能够出去给他买点吃食吧?”
“几个大子?”肃文惊呼起来,“我这是家传的果子干,这藕片是从永定河里挖出来的,这桂花是杭州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