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子?”肃文惊呼起来,“我这是家传的果子干,这藕片是从永定河里挖出来的,这桂花是杭州运过来的……”
济尔乐还是不答话。
“此人脉啊,也是财产啊,此人流浪的时候,良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一句六月寒,那些大爷,你看刑部也没把他们如何着,这说不定哪天就起复了!”
“那,”肃文一指各个临时监房,“你说呢?”
甫等门一关,三人象猫一样“噌”地蹿到墙角,扒着窗户往里看。
宏奕看他一眼,“给也不能要,你们每月有银米,此是非常期间,不要再妄肇事端。”他边说边走上金丝竹藤大轿去,“济尔乐没有切当的罪恶,刑部也已定谳,过不几日,就要无罪开释,不要再惹他了。”
看着肃文满头大汗,他问道,“如何了,有事吗?”
“他!我们哪能管他要银子?”肃文面不改色,心不跳。
只见那济尔乐把碗一放,肃文一看,吃得干清干净,连果子带汤水一口不剩。
“呵呵,这个天,就得吃这个,来啊,再给济大人端过来。”
“二十碗。”图尔宸小声道,面对着这个三品的前顺天府尹,他还是有些打怵。
眼看着最后一碗果子干鄙人半晌的时候送了出来,肃文也跟了出来,他也不管济尔乐的态度,笑道,“济大人,吃得爽吗?那这账,是不是得算算了?地主家也没不足粮啊。”
济尔乐早已领教过肃文的“本事”,他吐口粗气,面不改色,“几个大子,我出去后给你不就完了。”
“是啊,也不能白吃,我也没说这是我贡献您的。”肃文吡笑道。
“呵呵,背景吃山,靠水吃水。”肃文吡笑道。
“哥,我这另有个碗底,要不您先拼集吃着?”麻勒吉笑道,估计丫是吃多了实在吃不下去了。
一碗碗果子干源源不竭送了出来,那桌上的空碗却越摞越高,济尔乐也是大襟怀,送,就吃,来者不拒。
“噢?说甚么?”肃文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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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爷,这一会子工夫,您就破钞了两千两,这派头,无人能敌!”肃文一竖大拇指,“您放心,绝对物有所值,我们家的果子***制虽繁必不敢省野生,咀嚼虽贵必不敢减物力,这也是我作人作事的原则。”
“嗯,济尔乐看着咸安宫的官门生们这些日子过分辛苦,想报效点银子。”肃文笑道。
“吱哑――”
“急甚么?”肃文笑道,“再往里送。”
门被从内里推开了,麻勒吉与图尔宸先走进屋子,顿时分侍两侧,接着,肃文端着一碗果子干走了出去。
“那,我们靠甚么?”图尔宸不解。
话音刚落,内里的一众小火伴都狂吐成一团。
一口藕片吃到口里还没咽下去,济尔乐差点噎着,“甚么?还要账?”他终究开口了。
“呵呵,好。”肃文麻溜地承诺着,“那他想改良一下炊事,我们能够出去给他买点吃食吧?”
刚才端亲王讲过,济尔乐固然犯事,但刑部定谳,可无罪开释,估计礼亲王暗中使力,文书比来就要下发,那可得抓紧了。
那端亲王倒是看看他,“如何还是这么不懂端方,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他嘴里固然怒斥着,但语气却象父兄那样暖民气,沁心脾。
待肃文快马加鞭赶到端亲王府,可巧了,端亲王正要出门,看他就要上轿,肃文忙喊了一声。
“刑部来人说,见文书马上开释济尔乐。”
“不,不不,”肃文捧着一纸文书,递给麻勒吉,“去,先去取银子,”看着麻勒吉骑着他的马快速而去,“二哥改主张了,两千两有了,这些日子大师辛苦了,这是济大人不幸我们,每人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