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郑首银吓得浑身一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龙哥打来的,他赶紧接通了电话:“喂,龙哥?!”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把郑首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被吓得面如死灰,口唇发白,浑身的大汗连身下的席子都被浸湿。
树林深处的小板屋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像是从没有人来过普通。郑首银正提溜着两袋吃的,来在了门前“砰砰砰”敲了门。
“感谢龙哥!我这就赶去!”郑首银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冲出门去,在这逼仄狭小的鸽子笼里再多呆一分钟都会令人发疯。
出租屋里的环境非常粗陋,一张铺着凉席的木板床,床旁一个小桌,床尾一个立柜,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郑首银被吓得六神无了主,浑身颤抖两腿打软直直今后退去,还没退出两步,俄然后背撞上了一堵“墙”。他回过甚去一看,那里是甚么墙呐,是眸子子被挖掉的阿威!只见阿威瞪着两个空空的血洞穴,双手摸索着郑首银的脸,口中说道:“是银哥来了吗?我如何看不见你啊?谁把灯给关了?”
床头的一瓶二锅头已经将近见底,被郑首银拿起来狠狠地灌下了最后一口,他想要借助酒精的麻醉尽快健忘那血腥的回想,烈酒入喉如火烧心,可越想健忘的东西,反而越会记得清清楚楚。
电话的另一头,龙哥正舒畅地靠在老板椅上享用着雪茄的香醇,他那偌大的办公桌前站着一名头发斑白的男人,身材结实四肢苗条,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吵嘴掺杂,粗糙的脸面坑坑洼洼像是被轰炸过的疆场。此人看起来应有四十来岁,额头上一道刀疤断眉而过,
只见阿亮的胸口上插着一柄匕首,正兀自血流不止,腥红的血液顺着刀柄一股一股的喷溅在地上,染的满地是血,他煞白的面孔上泛着绿幽幽的色彩,一双滴着血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郑首银,口中还喃喃道:“银哥,我走路没有声音……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安排甚么船?我这是引这个傻逼出来现身。妈了个巴子的!看人也看不住,还折损了两名兄弟。我叫他把尸身措置了,成果他快把半个龙脊山都给烧了!这件事动静实在太大了,万一被差人查出来,会牵涉到公司身上。”做大事者,必有当断则断的魄力,龙哥无庸置疑的命令道:“这个郑首银,不能再留了!”
住在这鸽子笼里独一的好处,是因为这里不消身份证登记。在现在这个到处被互联网连接的天下,要想不被差人发明行迹,也只要在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处所才行。
“死阿亮!吓死我了,你走路如何都没有声音的?”郑首银把火油灯点着转过身来,面前的可骇一幕令他瞳孔放大心跳加快,浑身的汗毛都刹时倒竖了起来!
喘着粗气的郑首银双目凸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这两日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老是被如许那样的可骇梦境几次折磨,精力已经到了将近奔溃的边沿。
“手脚洁净点,最好做的像个不测!”龙哥特地叮嘱了一句,“如许今后也好对江国涛有个交代。”
“好的,我这就去天星船埠。”头发斑白的男人点了点头便回身向外走去,他那果断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与平凡人分歧的凌厉与刻毒,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我只能说,他酷的像冰!
“嗯,阿银啊,你尽快赶到天星船埠来,我给你安排了船,比来你不要回江州了,去泰国好好玩一玩散散心吧。”电话那头的龙哥仿佛表情不错,竟还安排了船给郑首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