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爻乾听我说完，咬着拇指盖道：“当初我和白墨在锁子连阴塔，倒是没你这番经历，不过也差不离，最后也都莫名昏倒，醒来时就已经在塔外了。我感觉那幅画绝对有题目。不但那幅画，这整座楼都有题目。成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师父曾说过的女傀？”
季爻乾见我神采痛苦，和宋大有把我扛到回廊上，沉声道：“师父说过，鲁班门有种秘术，将死去七天的少女身上的尸油藏在墙内或者抹在梁上，尸油会披收回如同少女体香的暗香。这类香平时闻不到，只要在极阴之地，才会被对阴灵极其敏感的人闻见。”
女孩吃吃娇笑，不避不闪，就往我胸膛上摸来。
我听她说话软软蠕蠕的，相称受用，不知怎地，心中明显对她格外防备，却完整没法抵挡她那双灵动的明眸，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我内心一颤，猛地向身后的崖壁望去，果见头顶漫天大雾当中，先前我和季爻乾、宋大有到过的鬼楼，在闪动不定的灯火中若隐若现。
这类事我还真没法跟他明说，内心实在憋得慌，干脆往门外走。
季爻乾摇点头，俄然抬高嗓子冲我俩道：“我总感觉，我们出去以后，灾害也如影随形。单凭鲁班门先前设想好的构造，实在没法包管我们百分百中招。”
“女傀？”我脑海中划过一道闪念，却又转眼即逝。
眼看就要撞着山岩，我耳边忽而传来季爻乾焦急的喝止声：“别撞！你不在幻景里，撞了也没用。跟着我的声音走，快！”
我迷含混糊跟着少女出来，到了一间茅舍前。少女回身又冲我作了个礼，螓首微垂，邀我进屋。我莫名感觉有些冒昧，游移着没动。
我面前一黑，又甚么都不晓得了。
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觉这张冷傲绝伦的俏脸，有些似曾了解的感受。
雾气当中，清楚有几个白花花赤条条的女孩在戏水玩闹。
我猛地如同醍醐灌顶，用力推开已经把我弄得口干舌燥的赤裸少女，咬了咬牙，就要往岩壁上撞。少女们惊呼出声，纷繁从地上爬起，又冲我身上扑来。
“这鬼楼……莫非跟锁子连阴塔有啥干系？”季爻乾捏着下巴小声嘀咕，见我俩没回应，回过身来，见我和宋大有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站得老远，一脸莫名，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咋的了？欺负我大有妹子了？”
我见宋大有脸上泪痕未收，叹了口气，把两年前在锁子连阴塔四层看到的幻景，和刚才昏倒时的景象，奉告了他俩，不过决计跳过了那些不堪的画面。
她身后的水潭里，一样浑身赤裸的少女们也都笑起来，如同一条条滑溜的鳗鱼，从水中簇拥上来，眼里明灭着炽热的光芒，在我身上到处摸索。
再一想，我顿时吓得浑身直起白毛汗――这清楚跟我爷当年老宅子的安排，一模一样。
如何跌一跤的工夫，我竟刹时从鬼楼到了这深潭之下？
“你的意义是……”
宋大有见我浑身颤抖，上前抓住我的手，满脸体贴，问我如何回事。
我见那些女孩个顶个的标致，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却也没见宋大有。
“你到底是谁！”我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正没做理睬处，裹着白雾的岩山底部，却有个窈窕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走来，冲我颦颦含笑。那是个比先前那些赤裸的少女还要秀美的少女，穿戴我在小人书里才会看到的当代纱裙，如一朵紫色的空谷幽兰，踏着山涧暴露在外的河石，款款地冲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