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勒胡马 > 第二章、国破山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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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本该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堪簪。”纯粹是中老年人丁气,而裴该尚在芳华,别说后代了,连老婆都还没讨呢,如果把这四句也吟出来,鬼才会信赖是他本身的原创哪!

该如何办才好呢?晋军兵卒,多为乡间愚氓,在没有将领率领束缚的前提下,完整不清楚本身应当做些甚么,只要被动地等候灭亡的来临;而那些公卿百官,或许还在胡想着一旦遭俘,即便被驱为奴,也另有苟延残生的机遇……只要裴该明白地晓得比及天光放亮今后,将会产生些甚么事情!

但是那名官员却持续来扯他:“胡帅有令,凡被擒获的贵爵公卿、朝廷百官,都要前去谒见。文约还能够行走吗?”

归正要死,临死前总不能太掉价吧,总不能跟面前那些废料官僚似的,趴地上哀哀恸哭吧?倘若告饶便可得活,倒也无妨试着哀告两声,但对于晓得汗青生长的新裴该来讲,那美满是无益之举。

两名青年官员闻听此诗,却无不大惊失容,随即对望一眼,又一起转回脸来,朝裴该深深一揖,然后掉头就逃——人这诗确切做得比自家的好啊,好上一万倍了,那另有甚么话可说的?从速退避三舍吧。

当然啦,他不成能记得住《晋书》或者《资通》的原文,就记得一个大抵意义,说王衍矢口抛清,说这回之以是败北,完整不关我的事啦,我打小就没有当官儿的心机……然后,还劝石勒称帝,想以此来巴结石勒,回避灭亡。

等终究复苏过来的时候,裴该起首感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尽力伸开眼睑,敞亮的天光映照下,看到的倒是一张熟谙的面孔——那是企图逃离宁平城前夕见到过的某名青年官员,还曾经在他面前吟过去世诗呢。但是见他醒来,对方眼中却并无欣喜之色,反倒充满了茫然和无法,略撇一撇嘴:“现在死去才是福分,卿又何必复苏?”

裴该往手内心吐点儿唾沫,尽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只可惜唇干舌燥,实在吐不出多少唾液来,估计会把脸上抹得更花——然后重新扎束一下介帻,扶正头上的进贤冠,一屈双膝,缓缓坐下,双手并拢,横放膝上——就这年代而言,那坐姿算得上是绝对的标准。

只是,该抄哪一首才好呢?

应当是死了,但灵魂却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将近两千年前。这具躯体本来的仆人几近手无缚鸡之力,就连骑术都很糟糕,是乘坐马车逃入宁平城的,但是就在入城前一刻,俄然间轴断轮裂,把他一跟头给抛了下来,才刚回身,欲待咬牙爬起,就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吼怒而来,直入怀中,定睛一瞧,本来是一颗血肉恍惚的首级……真裴该当即吓得白眼一翻,就此昏去,等再睁眼时,躯壳已然易主……

兵卒“无一人得免者”,王衍等辈则遭石勒“令人排墙杀之”……

没有勇力,也贫乏勇气,毫无号令力,乃至现在影象混乱,连人头都认不大清……短短数个时候今后,天光就要放亮,胡骑必定会建议最后的守势,本身将如同汗青长河中一朵小水花似的,瞬闪而没……不,连瞬闪都没有,并且还能够死得苦不堪言。裴该完整没有这期间名流们的俶傥风采,虽说比拟起哭得眼睛都肿了的王衍他们来,面前这两个想不起名字的青年官员还算很有胆色,勇于直面灭亡,另有表情跟这儿做去世诗……可你听他们说的都是些甚么?“当道难辞咎”、“死国见吾贞”,就好象他们都是为国斗争而直至悲壮捐躯的义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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