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勒胡马 > 第二章、著吾先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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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刘琨却苦笑着点头,说:“我虽与祖士稚说过,将来当相避于中原,但国事为重,若能与之夹攻平阳,胡贼必灭,我又岂有不肯之理啊?但是……倘若祖生能于年前北伐,我或另不足力,本日始来,我恐无能互助也!”

数年前,当刘琨传闻祖逖被司马睿任命为奋威将军、领广陵太守,与裴该一起北渡长江的时候,就曾经写信给朋友说:“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常恐祖生先吾著鞭。”现在的慨叹,算是与之照应了。

“只怕待敌来时,便退无可退了……”荀组心说临阵逃窜你们觉得真那么轻易吗?我固然不懂批示兵戈,毕竟战阵见很多了,经历比你们丰富点儿,就怕到时候胡军从后追逐,我们还没等逃出世天呢,就会沦为阶下囚——“也只得看天意了……”说到这里,俄然间想起一事来,仓猝对荀邃、荀闿说:“不如卿兄弟先奉我手札南下,以联络祖士稚,如此堂皇任务,不为脱逃,人间必无异论。即便我为胡贼所掳,乃至于就义,若卿兄弟可得保安,则我荀氏另有答复之日也!”

荀组摇点头:“道玄、道明,卿等也知河阴弹丸之地,城内公卿多过将吏,将吏多过兵卒,实不能久守,为胡贼方努力于西,逼迫天子,得空他顾,我等方才轻易得全。然今琅琊王遣雄师北来,若不入河南即退,还则罢了,若入河南,胡贼恐我与之照应,必定先来攻我……我无守御之策,安能不叹?”

特别是蓬关的阵势比河阴要好,池沼环抱,真正易守难攻——此前石勒派桃豹率三千骑来袭,就被陈午设伏击破过。并且当石勒分开兖、司地区后,陈午南结祖逖,权势就更加收缩,前后攻陷了开封县和北方的浚仪县,直迫陈留州治小黄,因而他乃自称振武将军、陈留内史。

荀邃问道:“既不能守,何不遽走?”

当征北动静传来的时候,陈午并不在蓬关,而居于浚仪——浚仪是大城,经济气力和糊口程度都要比小小的蓬关高上好几个层次,并且既然自称陈留内史,你如何着也得找座大城邑呆着,才跟身份相配衬不是么?

陈川冷哼一声:“只怕两军汇合,彼强我弱,我等性命皆操于别人之手——若不肯献上我的首级,那便只要献上阿午汝的首级了!”

《晋书》对此熟谙甚明,但其责刘琨(乃至包含祖逖)为“贪乱者”,那就过分了——彼非贪乱,唯乱自生耳,乱世之雄,又怎能够毫无野心?至于有责刘琨不救王浚的,就更加没事理了,即便刘越石是蔺相如,王彭祖也非廉颇,将相毕竟难和——先不提是否有救济的气力,当石勒攻打临漳刘演的时候,王浚又在那里?王浚于晋亦非纯臣,于刘琨等若寇仇,刘琨又干吗要去救他?

荀组还是点头:“我受卿父所托,守此孤城,敌来难御,天然可退,若敌不来便退,则天下人将如何批评我颍川荀氏?”

陈午点头道:“叔父说那里话来,我若服从于豫州之强,关键叔父,当日便可处斩叔父,向豫州请罪了。时过境迁,旧事如同流水,何必萦怀?若祖豫州真要叔父的性命,我是决然不肯从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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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论才气,实在祖逖超越刘琨不知凡几——当然啦,刘越石本人是不承认的——刘琨说不上志大才疏,但论才具,确切不敷以支撑他在与胡、羯军的搏杀中笑到最后。现在祖逖受命北伐,并且很较着所带领的乃是北伐军的主力,刘琨几名引为亲信的亲戚——包含姨甥卢谌、温峤,以及内侄崔悦——就建议该当趁此机会挥师南向,压迫平阳,一方面与北伐军相照应,另方面也能够帮忙管束一部分胡汉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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