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该唇边不由暴露淡淡的嘲笑,心说这才是你此来的真正目标啊——“我前日听闻苟道将于仓垣置行台,立豫章王为皇太子,可有此事么?”
裴该咬咬嘴唇,靠近一些,扣问道:“纸固可贵,但一定难制啊,何不盖建一所纸坊,我等便宜?”张宾点头说“难”——“造纸不但需求树皮、麻布之属,也要用到大量净水,普通都会建在水滨。即以许昌论,东则洧水,西则颍水,距城都有二三十里之遥,且须大量野生。先不说我等不成能在许昌久居,即便久居,常有盗匪出没城郊,又有晋之残军纵横,谁放心离城去完工啊?”
“王弥见在那边?”
裴该手里还捏着一张牍版,闻言略略一翻白眼:“请为文教。”
张宾抚掌大笑:“裴郎所言,与我暗合!我便将此言上陈主公吧。”说着话朝裴该略略一揖,站起家来就待告别。裴该心说我所言天然与你暗合,今后碰到这类事儿你都没需求跑来问我,直接把本身内心想的加署上我的名字呈报石勒便是。当下起家相送,但是又实在忍不住夸耀之心,貌似随口问道:“张君觉得,汉主将如何措置王弥?”
裴该想了一想:“我昔日倒与王正长(王赞)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苟道将,未曾得见……”随即嘴角一歪:“听闻苟道将昔日曾败北过公师藩、汲桑,以及主公,莫非是是以而对他有所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