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芬,他有换马的意义,想用祖、裴来替代索、麴,同一关中军政号令,如此才谈得上抵抗胡虏,比较长时候地稳定长安的局面。但有两点尚不肯定,一是祖、裴的才气是不是比索、麴要强,野心是不是比索、麴要低,本身可否掌控得住;二是一旦大权在握,将来祖、裴会不会如同本日的索、麴普通,也起龃龉呢?
没体例,身当乱世,武夫优先,好比现在朝中,论名位梁芬为司徒,是在索綝之上的,但诸事都得仰承索綝的鼻息,若以之对比后汉,索綝就是曹操,梁芬只是荀彧罢了——当然只是在小朝廷中的职位而言,比起才气来都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若非索綝手里有兵,乌氏梁氏比起敦煌索氏来,只高不低,且富强极大超出索氏,梁芬本人又是国戚,怎能够把索巨秀放在眼中?同理,承平时节,范阳祖氏连河东裴氏的背影都不配瞧,但当乱世当中,则天然是祖为主而裴为从啦。
震惊过后,索綝当即就把脸给沉下来了:“裴公毋得妄言!”
向来安营扎寨必近水源,豆田壁四周恰好有一条小溪,宽不过七八尺,溪水甚是清澈。徐州军间隔溪水十丈外屯扎,规定在上游打水,下流洗沐,不得混乱。
梁芬眉毛微微一跳,就问:“若天子下诏,属意裴公,裴公真敢往守二郡乎?”裴该一翻白眼:“天子有诏,其谁不从?该虽无能,唯不敢怯懦以避国难,二公当道者不能死国,则唯该死国罢了——该愿将老婆亦自徐方接来,以明心志!”
以是裴该前面说的那些话,所举上中二策,都不出索、梁料想以外,但同时也都感觉既不实际,我等也不成能承诺——特别是索綝;但裴该最后所言下策,两人一听,就完整的懵了……不约而同地都在想:这小孩子疯了吧?!
时候不大,先前回营禀报的士卒又跑返来了,拱手道:“罗先生,我家将军有请。”
不对,这小子清楚是假做豪言壮语,就等着我们拦他呢。要不然他也不会说甚么“下策唯该死耳”,言下之意:想我死你们就应了我的下策,要不想撕破脸皮,就好好揣摩揣摩我所说的上中二策去,没得筹议!
北宫纯说都有啊——“徐州军中本少马队,得我凉州大马,天然爱若珍宝;且闻裴公在徐方屯田,粮秣不缺,更得盐铁之利,掘宝穴以自铸钱,物质天然丰富——就连豫州军资,亦多由徐州供输。”
人间如有如此简朴之事,那现在司马保早就坐拥强兵十万,能够直接杀进长安城来夺权了——他在上邽也根基上未逢胡扰啊,裴苞等不从命,被他请来凉州军,分分钟就碾平了,现在更断绝陇道,大积粮秣……可你瞧司马保现在还是如何样一副德行?他麾下秦州各郡,都搜刮尽了能拉出五万兵来不?
一名刷马的大汉抬开端来,瞥了对方一眼,随口答道:“数百里奔驰,是劳累了些,但将养三五日便好,不致有损——客自那边来,听着却似凉州口音?”
罗尧挠挠头皮,皱皱眉头,诚恳答复说:“也说不上甚么恩信……今长安城中,能战者唯我凉州大马耳,是故索公于衣食东西上,资给颇厚。但是长安方窘蹙,自不能与在凉州时比拟……”
长安之权益,我不要,关中之军实,我也不要,我但求最火线且已陷胡的北地、冯翊二郡,我要挡在御胡的第一线,把我的躯体筑成一道安稳的长城!
先前回话的大汉脸上暴露笑容来:“巧得很咧,我故乡在姑臧,我们都是武威人。”中间数人也连续答道——“我是张掖临泽的。”“我故乡是西平临羌。”“某是日勒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