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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陶某曾经勘察过汴水的水文,方才也寻周边住民,探听过暗沟水的宽狭、急缓。粮船就在城外,由小黄而抵暗沟水,不到四十里,循暗沟水北上,五十里可至疆场。固然间隔与陆路近似,但都是顺水,若再加桡、桨,一日一夜航百五十里不难堪也。特别暗沟水中并无甚么险滩,海员皆自江上来,即便对此地水文不熟,也少有颠覆之虞,燃起火把,能够夜航……
本日战况之烈,敌军之固执,即便刘丹是胡汉老将,屡经战阵,也向来都没有见地过。傍晚计点伤亡,战死和重伤的七百余人,受创者是其两倍——这还只是本部,没算氐、羌,也没算东出的刘光别军。估计晋军的伤损比自家为小,大抵四百摆布。
裴该闻言,真是不测之喜,仓猝问道:“水上作战,军中少有稔熟者,未知陶君可愿担此重担否?”
该如何办才好呢?陆和绕了两个圈,却因为甚感怠倦而满脑筋都是浆糊,想不出甚么奇策来。他下认识地转过甚去问一名亲兵:“汝可有鼓励部卒士气的体例?”
也就两千人……能够还不到,遵还是例,死个三四百人就该崩啦,你们如何恰好不肯崩呢?!
实在他在最后一次冲锋前,就已经有本日这仗打不完的预感了,因而遣人传报去取阳武的赵固,命其率部速速来援——估计赵固最晚明天午前便能赶到。比及刘光遣使传信,说裴该主力且来不了哪,我们另有一个早晨,乃至于半个白日的时候,但愿能够尝试一次夜袭,刘丹已然气沮,就答复说:“勿得浪战,且安息一晚,明晨再尝试摧破晋寇吧。”
陶侃拱手道:“既为军中司马,天然责无旁贷。”
刘丹悄悄叹了口气,答复道:“不想这些晋寇如此难弄……如此精锐,徐州都有两千,则豫州恐不下五千之数,幸亏我等未去直面祖逖。恐怕即大单于亲率精锐前去河南,也不易取胜啊……我虽命刘光彻夜不成轻动,然素知其勇猛,却一定肯服从。若其夜袭不建功,殿下慎勿轻动,若能踏入晋垒,殿下可急呼老夫起家,挥师策应。”
晋军在白日奋勇鏖战,少有怯懦流亡的,这一则是因为裴该平常洗脑的原因,二是他资给正兵虽厚,却也军法森严,并且条条框框都要求背诵,大家熟极而流。要晓得这些徐州兵大多是流民出身,家眷都在徐州屯垦,另有很多已经分了地步,裴该规定,如果因伤退伍乃至战死的,都厚给抚恤,以供其家;如果临阵逃脱,必斩不赦,并且还能够连累家人——你如果跑得无影无踪,砍不了你的头,那就充公你家田产,妻孥贬为官奴。
悬胡彼苍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中国昌!”
明日天亮我再试着打一次,若还是打不下来……正在筹思对策,俄然就听到晋营中传来了划一的歌声。
其歌曰:
实在历朝历代都有军歌,比方说那首最闻名的《秦风·无衣》,但并非统统将领都晓得军歌对于军心士气的鼓励感化,晋朝也没有官方的军歌存在。裴该筹思了好久,终究决定抄袭李白名篇《胡无人》。
叮咛完后,他就去洗洗睡了。老年人睡不结壮,稍有点儿风吹草动,便即惊醒,才想扣问现在是甚么时候了,忽听帐外有人禀报说:“浮桥上火起!”
刘丹翻身坐起,急问道:“因何起火?”晋人没事理绕到我背后去啊,莫非是守兵不慎失火吗?帐外亲兵语气惶恐地回禀道:“乃是晋寇的海军……”刘丹不由大吃一惊:“晋寇安得有海军?!”我是穿越了吗,跑长江上去了?这窄窄的暗沟水里如何会有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