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宾就凑到裴该耳旁,悄悄说了一句话。裴该闻听此言,不由双瞳放大,蓦地间感觉脊背上浮起一阵森然的寒意……
苟纯面色乌青,想要细心咀嚼裴该话中之意,但又不敢想得太太悠长,他不自禁地,就把两道目光朝张宾脸上一扫……
送走张宾、蘷安以后,裴该这才象具木偶似地返回了寝室,随即斜倚着几案瘫软下来,就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已然用尽了。
苟纯并不在乎裴该是不是真筹算他杀,筹算绕过他去直接劫了东海王妃裴氏走。裴该无法之下,长剑固然还横在脖子上,却被迫把姿势放软,沉声问苟纯道:“苟将军,我等果能安然出城去么?”
张宾点头道:“反迹未彰,明公安能擅杀降将?”你没有证据啊,只靠曲彬那货的证言管甚么用?苟晞是甚么身份,他曲彬又是甚么身份了?若曲直彬就能等闲把苟晞给告倒喽,今后另有人敢在石勒手底下听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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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裴该所说,此时不走,恐怕再想走就难啦……苟纯不由又想起了兄长临行前所说的话,被迫无法,只得暗中咬牙,谩骂一声,随即喝令世人:“快退!”也不再多瞧张宾和裴该一眼,便即仓惶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