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次便道:“不如遣使前去凉州,去处张安逊(张寔)要求救济?”
姚弋仲归顺后初度上阵,极其镇静,他所部有羌卒三百、晋卒五百,马队数量很多。因而遴选精骑二百余,亲身带领着就奔驰以向武功。
裴诜点头道:“略阳距上邽不过六七十里,朝夕可至,凉州却在千里以外,如何能救?何况张安逊夙来恭敬于朝廷,岂肯为我出兵,抵抗官军呢?杨将军此言太也在理。”
裴该亲去其负,双手搀扶,安抚胡崧说:“此皆裴开、甄随等人措置不当,将军既已自归,则秦州兵之乱与将军无涉。”正如裴开所言,裴该不会慢待胡崧,一则是为了拿他适时媛马骨,招揽秦州的士人,另方面也要安胡氏等大族之心。归正这类废料多了去啦,我只要不加任用,白由他们吃一道俸禄,跟朝堂上摆摆模样,又能破钞多少啊?
正如裴开所说,莫非多带这么几千人,就能够保住我的性命吗?倘若对方要杀我,倒恰好给了他们借口;倘若对方本来并无杀我之心,我领兵前去,说不定倒生出歹意来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武功之围已经进入了第四天,守方丧失惨痛——主如果临时助守的百姓,至于老徐州军,竟无一人伤亡——城外的乱军却连城头都没能攀上过一回。姚弋仲当即率部冲阵,乱军大溃,半数做了俘虏,余皆分离。
他向来最信赖的人是张春和杨次,但是到了堂上定睛一瞧,便问摆布:“张将军安在?”不是前两天传闻他病好了么,如何还不肯来见我?摆布解释说:“张将军疾病少瘳,昨日却又复重,难以起家,特命书记作文,向大王谢罪……”
胡崧主动投降,搞得甄随很被动。他平常跟莫怀忠的干系还算不错——主如果莫某比较世故,常冒充逢迎甄蛮子——实在憋了满肚子的话无可倾诉,找个机遇,借茶代酒,就跟莫怀忠倒了半天的苦水。
裴诜闻言大喜,正待承诺,却被兄弟裴暅在中间用力一扯他的衣衿。裴暅的意义,哥啊,你趁机跑了,把我一小我留在这儿等死不成么?除非你真能劝得官军后退,不然你我兄弟是再无生见之期了!
胡崧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出了一身的盗汗,朝着裴开连轮作揖,感激点醒梦中之人。但是随即他清算清算行李,就带着亲信部曲百余人奔驰而出蒯城,赶往长安去了——秦州兵我就不带了,将兵归京,不免启人疑窦。
中间麴昌闻言,仓猝拱手,毛遂自荐道:“臣愿为大王出使凉州。”
裴诜无可何如,只得答复司马保说:“臣有三策,或答应退官军,然不知大王肯从否?”
裴开莫可何如,也没细想,便即照办,将秦州兵尽数驱至城外,指一报酬将,要他们自行前去长安去接管整编。新任将领跑去处甄随他们索要粮食、盘费,甄随却借口粮秣有限,公用来西征,粒米不与。再去哀告裴开,裴开跟甄随好多歹说,才总算给他们挤出了旬日的口粮。
秦州六千多兵分开蒯城,第一天赋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裴开闻讯,遣人快马赶去催促,第二天赋勉强多走了五里。随即很多兵士都开了小差,掠取火伴背负的粮食后,间道折返秦州去了;另有很多将卒看不清前程地点,导致流言四起,都说胡将军放弃我等先归,朝廷必不肯仍然采取我等为兵,都要押去铁矿做夫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