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想到李灏为了她守身如玉,内心只觉好受了些。
“阿绿,我们分开后,你也受了很多苦。”兰儿握着她的手道,“你看你长高了很多,都成了个大女人了。”
她不但愿如许如人间炼狱般的悲剧再产生一次,以是她支撑李灏成为一代明君,让大周一向安宁繁华下去。
“姐姐又在讽刺我。”阿绿小声在她耳边道,“陛下让我转告姐姐,彻夜陛下没在贤妃的新房里歇,而是单独去暖阁安息了。这几日陛下不便来姐姐这里,让姐姐临时忍耐几日。”
夜里她坐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白衣胜雪的影子将她覆盖。
兰儿虽靠着看书,却还在留意听着那模糊的琴声,想着是良妃是独安闲弹,还是皇上仍在长秋宫听她操琴?
“灏!”她惊醒过来,额上排泄了汗珠,心口模糊作痛。
“是谁在宫中操琴?”兰儿猎奇的问道。
实在就是太幸运了,会让人感觉不实在,惊骇落空。
夜已深了,她想留阿绿在凤仪宫陪她住一宿,阿绿说要归去处陛下复命,便没有留下。
不管她如何喊他,他都听不见,看她的神情那么沉着乃至是冷酷,最后淡然的拜别。
一时候她既打动又忧心,皇上如此萧瑟几位重臣的女儿,那些大臣总会晓得的,时候久了,他们不免会有不满,或生出异心。
兰儿一口气喝完了一碗汤药,只觉苦的要命,碧阑忙端来一盘蜜饯。
兰儿听着,恍忽间有点不敢置信,阿绿必定的向她点了点头。
李灏想要顺从这后宫摇摆多姿的女子们,能顺从的了一时,岂能顺从的了一世。
太医说过以她目前的身材状况是不成能会怀上孩子的,以是她一向不敢期望她和李灏会有一个小孩躺在他们的怀里,留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液。
“再过会。”兰儿又拿起书道,“你暗里也别说喜来,你们俩如许随便的在我身边挺好。这宫里本来就闷,如果身边的人都跟木头似的,不说话不会笑,那多无趣啊。”
阿绿躲开道:“还不是跟姐姐学得,姐姐常日里比我说话可大胆多了。”
碧阑指着喜来的背影道:“这个喜来,越来越没端方了。女人先把汤药喝了,免得凉了失了药性。”
“女人要漱口安息吗?”碧阑看时候不早了问道。
她和这个良妃算是有几分投缘。
还好只是做了个梦,心底太惊骇会落空他,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李灏晓得她喜好吃这蜜饯,特地命人专门从南楚沿途快马加鞭的运到都城,她的凤仪宫中是以从未缺过这蜜饯。
此次从都城返来后,他整小我都变了,不再悲观的沉湎在喝酒中。
“良妃?就是彻夜迎进宫的良妃,户部侍郎之女。”兰儿幽幽的说道,想起那日在御书房偶然中看到过此女的画像,再听彻夜的琴声,应当是个颇具才情的女子。
“你们又讽刺我。”喜来有点恼了,放下汤药,便回身出去道,“本日不该奴婢值夜,奴婢先去睡了。”
碧阑将烛火挑亮了些,发自至心的道:“奴婢和喜来能服侍女人,是我们的福分。”
“女人,喜来原是个笨口拙舌的,还不是跟着你学的。”碧阑也笑道。
连着三日李灏虽没来凤仪宫,却时不时找些莫名的来由,赏点小东西给她。
这中间的血腥和残暴,兰儿不敢去设想。
她终有一日要面对他不会只属于她一小我的究竟。
如许的良辰美景,必定又是一个漫冗长夜。
喜来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出去,想也没想的回道:“是长秋宫的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