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忍了再忍，终是发了脾气，“好好的，为何会离了公主身侧，跑到那么远，又那么僻静的巷子里去？”
梁言知她是强辩犟嘴，更气了，“我现在说教，并不是因为我是慕青的七哥，而是你这类行动不对！旁人对你恶，你大可回以恶，可慕青自始至终从无慢待你，并对你开释美意，你就如许不在乎别人的至心吗？”
她红着脸，替穆菱摆脱。
她该如何解释？
穆菱避过视野，点头。
穆菱自嘲：“命都被捏在旁人手中，如同待宰羔羊，为何不逃。”
走，是必然要走的，可……
只是，这沉默与痛苦，也未能太久。建德公主来了。
穆菱沉默很久，抽回击，感受着那余温，悄悄点头。
梁言不解，“为甚么？你，不信我？”
那么她，又算甚么。
梁言睚眦欲裂，不等那人近前，跃身踏墙，一脚踢翻一个，松墨抄起板砖，一手一个补刀放倒，“奶奶的，瞎了你们的狗眼！还索债的，爷爷是来讨命的！”
他迟早会娶妻，纳妾，履行他身为亲王的职责。
“王爷，求您别泄漏出去。”辋烟仓猝道，倒是应了他的话。
“对，我就是不在乎！去奉告他们呀，归正再叫我回阿谁宫去，我还不如立时死了―我也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却还不如德妃娘娘养的那只碧眼猫咪。梁初眼中的玩意儿，皇后脚下的蝼蚁！”穆菱梗着脖子，连日来的委曲，难过，终让她支撑不住，发作出来。
穆菱眼中倔强，愤然看他：“是，她天真纯善的，谁又不想永久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可我又是甚么身份？梁初随口一句话，便能要我性命；皇后多次脱手，不过看我好欺……她的亲人如此对待我，我为何不能稍稍操纵一下她？”
可不就是遭难的穆菱与辋烟，那伙儿混子正言腔调戏间，梁言就闯了出去，顿时骂骂咧咧，“看甚么看，没见过索债的啊？滚边儿去！”
……
辋烟来的路上就醒了，在绣墩上坐立不安，偷眼看穆菱，“是奴、奴婢，当时想小解……”
观主仆神采，梁言一惊，惊奇难掩：“如何，你们竟真是想逃？”
穆菱无措，看他一眼，终是道：“梁言，你有没有想过，救我出来，意味着甚么？”
边骂边抽袖子，比划着胳膊要干仗。
“穆菱，纵使你不在乎慕青，那么我呢？你可有想过，若你失落，我该多么焦心？”
梁言久久沉默，想要奉告穆菱，他们之间永久不会到那种可悲地步。但他现在，却又有甚么才气，赐与她这个包管？他不是连宫中太后赐婚的旨意都快扛不住了吗……
穆菱细声抽泣，闭着眼不肯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