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顿了顿,又接着道:“不知公公这么晚前来拜访是有何事?”
我低头没有言语,他又紧接着开口,语气间有些不肯定,“莫非去了长明殿?”
屋中浮动着书卷香气,火盆中的炭火烧的发白,模糊发红的火炭堆积在其下,我解下大氅搁在架子上。
“清心你说是吗?”
我与十六皇子对视一眼,他惨白的脸上浮动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朝我做出一个请的姿式。
五皇子看了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我走进小偏厅,他则躲进小暖阁的屏风后。
五皇子不着陈迹的放开了拽着我手腕的手,“说来话长,让我们在你这里避一避。”
他拽着我越走越偏僻,这条路倒是我再熟谙不过的,他顿住了脚步,我仰开端,借着微小的月光看着头顶的匾额,五皇子如何会带着我来了这里……
一瞬后,十六皇子忽而微微一笑,“我恰好有一局棋不晓得该如何解,清心,不如你与我下一盘?”
我低低笑了一声,“十六皇子涓滴不让着奴婢,奴婢倒当真要好好想一想才气落子……”
我袖下紧握着的手顿时一松,朝他报之一笑,“天然是能够的。”
偏厅中摆放着一个棋盘,棋局刚好下到一半。一本棋谱搁在一角,十六皇子闲暇时便会本身一小我解棋,看来彻夜他仍旧是如此。
毕生福一席话说的轻飘飘,涓滴没有半分恭谨之色,乃至另有几分倨傲,他本就是皇后身边的大寺人,皇后又是不待见延年殿的,他天然也跟着瞧不起这么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我垂下眼抿了抿唇,“奴婢自有体例。”
十六面色如常,对他这般的态度不卑不亢,“延年殿少有人来往,如果有生人前来本宫天然晓得,彻夜并无见到可疑之人。”
碧珠看到五皇子脸上闪现出欣喜之色,难掩欢畅道:“凌王爷,这么晚你如何来了。”她又看到五皇子身后的我,微微惊道:“洛女官……”
我凝神听着,内里公然模糊约约的传来了开门声跟说话声。
我指尖一颤,垂眼低言道:“方才多谢五皇子,刮风了,奴婢现在要赶回永寿宫……”
他轻拍着朱漆有些剥落的殿门,不一会‘吱呀’一声,殿门翻开一条缝,从里头探出来一个熟谙的人影。
紧接着从我身后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十六皇子这般有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