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方才怕是在昭阳宫躲雪的时候错开了,我敛着心境朝芳兰姑姑道:“方才大雪难行,我与十六皇子在假山旁躲了会儿雪,一起过来并未看到软轿。”
十六皇子沉着的谢了恩,又朝众位娘娘跟皇兄皇姐拜见后才起了身,他从未跪过这么久,起家的时候身材闲逛不已,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太后抹去眼角的泪珠点了点头,朝十六皇子伸脱手,他赶紧探脱手握住太后衰老干瘪的手掌。
十六皇子脸上神采微动,未语眼眶先红了一圈,他正启唇欲要说话却俄然狠恶的咳起来,我赶紧上前替他抚背,担忧着低声问道:“如何样?”
跪在地上的十六皇子身形一僵,口中持续道:“母妃只教儿臣要恭谨孝敬,儿臣不时服膺为人子,为君臣的礼孝大道。”
听到他的答复我也松了口气,如果现在被人戳穿我跟十六皇子早就了解恐怕会被人说成同谋。
十六皇子面色一紧,转头朝淑妃低头道:“娘娘有所曲解,我跟这位女人并没有甚么往昔的情分,娘娘这么说倒要叫人曲解了。”
太后神采微动,“你母妃经常顾虑哀家吗?”
太后垂怜道:“手也如许冰冷,衣裳穿的这么薄弱,可受了很多苦。”
说着他眼神里的光芒暗淡下去,太后听着他一席话几欲要落下泪来,一旁的芳兰姑姑上前温劝,“这么好的日子太后莫要悲伤,现在十六皇子也来了,让他来多陪着您便是了。”
皇上点了点头,“你身子虽弱,年事也不小了,身为皇子功课却也不能落下,固然晚了些,开春后你便和你弟弟们一起去跟先生进学吧!”
皇上本来有些绷着的脸和缓了一些,“十六长高了很多,你母妃把你教诲的很懂事。”
“太后,十六皇子来了。”芳兰姑姑走在前头,撩开帘子赶紧朝太后通传。
看着皇上恍恍然的神情我不由为十六皇子哀思,他的父皇乃至连他多少岁了都记不得,现在十六皇子内心又在想些甚么。
德妃是涉嫌暗害先皇后的罪人,而我身份敏感,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又经常服侍在太后跟前,如果有人说我与德妃同谋难保太后另有皇上不会起狐疑,感觉我别有用心。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一字一句从他奇特温软的嗓音中迸出,让听到之人不忍在持续苛责诘问。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地,淑妃柳眉一挑,“哟,洛清心跟十六皇子怎得另有昔日的友情不成,连本身贴身的大氅都披到了十六皇子身上。”
皇上的龙颜朝我转来,屋中的妃嫔皇子等人也看向我跟十六皇子。
“坐到哀家身前来。”太后见十六皇子跪了这么久,脸上早已暴露心疼之色,忙让人给他赐座,细细的看过了他,满脸忧色道:“怎得这般病弱,太医如何说?”
他微微一点头,撑直了身材,屈膝朝着太后行膜拜大礼,“孙儿轩辕清给皇奶奶存候,祝贺皇奶奶身材安康,福寿绵长。”
一旁的丽嫔眼尖道:“怎得外务府连十六皇子的冬衣也剥削了吗?看身上的衣裳怕是已经穿了好久了,另有那大氅不是清心的吗?外务府那帮主子连一件大氅也未曾送去延年殿吗?”
太后正笑着与几位公主说话,听到芳兰姑姑的通传,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刚踏入阁房的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点了点头,“母妃感念皇奶奶,虽缠满于病榻也经常自责不能奉养皇奶奶,孙儿也是如此。”
看到十六皇子的一刹时,太后衰老松伐的脸上的神采好似凝固,随即舒散开,语序不清的忙道:“十六儿,好孩子,快些过来让皇奶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