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姐姐怀有身孕,可不恰是红袖向你保举我的吗?”
“你未免欺人太过!”林绯叶气得面前发黑,恨不得冲上去用十指抓花这张如画的面庞。在她眼中一向如露水般明艳娇弱的林雪儿,城府手腕样样都深不成测,温婉如水的表面下,更是心如蛇蝎,狠辣非常。
红袖面无神采地抱着已经变成一团血肉恍惚的孩子,淡淡道,“三蜜斯说,如果我帮她一同扳倒了你,便让我成为王爷的侍妾。”
林雪儿笑得好不对劲,弯起的眼眸倒是那般令民气寒。
数月怀胎,母子连心,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更是意义不凡,寄寓着她满满的幸运与神驰。
屋外,重重的鞭挞声响起,婴儿本来高亢的凄哭泣喊,也变得愈发微小,唯有小小的哭泣声传来,最后更是几不成闻,让林绯叶心中一阵阵地揪疼。
林雪儿一脸嫌恶之色地避开,随即似是回想起了甚么首要之事,眸中掠过一抹冷厉,“我怕是健忘奉告姐姐了。王爷方才拂袖而去,恰是去查办林府,现在,林府高低三百余人,想必都已经在断头台上了。罪臣林茂泽,亦然!”
林绯叶面色灰败,翻开锦被,踉踉跄跄地从床上跌落,也涓滴不顾本身腹间不竭涌出的鲜血,竟是跪在地上,声声如啼地祈求道,“罪妇林绯叶自知有罪,但孩子无辜,还请王爷高抬贵手,饶过他吧!”
见她终究伏地认罪,男人通俗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庞大叵测的神采,最后倒是掷地有声,“皇家严肃,凛然不成侵犯。这,便是你不忠的代价。”
“不!不!我的孩子!妾身冤枉啊!”林绯叶凄厉大呼,如泣如诉。
林绯叶便眼睁睁看着身边她最信赖的大丫环红袖,竟是对林雪儿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不由勃然大怒,“你又是何时将红袖这枚棋子在我身边安下的?”
林雪儿的话将她带回了六月前的影象中,当时林绯叶刚被诊出怀有身孕,红袖便谏言道,“平常男人在正妻怀有身孕时,总会去别处拈花惹草,想必摄政王也不例外,如果叫旁人分去了主子的宠嬖,那可如何得了?”
她俯身伸手紧捏住林绯叶的下颌,逼迫她伸开不点而朱的唇,嘲笑道,“给我把药灌下去。”红袖依言照做,将一碗冰冷的褐色液体倒入她口中。
闻声林雪儿此话,林绯叶脑中“嗡嗡”作响,眼中血红一片。在她嫁入摄政王府后,娘亲突然暴毙府中,最后扶了林雪儿的母亲烟姨娘来做正妃。
她那般信赖红袖,将红袖视若姐妹,凡事都与之分享,最后却落得个惨遭叛变的了局,何其可悲?
段傲阳那般绝代风华、权倾朝野的男人,即使冷傲逼人,却也是无数女子的梦中之选。而看红袖这般,竟也是为他的风韵所倾倒。
药甫一入腹,林绯叶便感觉五脏六腑俱是一阵绞痛,浑身高低都变得冰冷一片,饱受痛苦折磨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来,“你……就不怕父亲晓得我的死讯吗?”
“如若不是如许,我娘又怎能登上大将军府的正妃之位呢?”
林雪儿继而笑靥如花,“姐姐可曾感觉克日来,红袖为你经心烹制的薏米红豆紫薯粥非常甘旨?”
“天然是,被我与我娘,一手折磨至死的。薛氏阿谁贱人如此软弱,又怎能担得起林府主母的重担?”
林绯叶眼中迸射出激烈的恨意。她现在落空了孩子,痛不欲生,又听林雪儿在本身面前洋洋对劲,心头更是痛恨难平。
“枉姐姐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竟不晓得薏米性寒,易致流产?”林雪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唯有这般,让你早产,我才气让王爷曲解,你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现在看来,我在王爷面前的煽风燃烧,煞是胜利,你与温书墨的私交,在王爷眼中已成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