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形中位于两人之间的隔阂,在现在似是完整烟消云散,雁过无痕。
素衣男人立于原地,身畔是一株悄悄盛放的兰花,空谷幽兰,芬芳芳香,喧闹六合间只余一声低低的轻笑。
现在,她再不会让汗青重演。
绿衣悄悄在心中记下,忽地惊呼一声,“卢公子。”
回以他的,是林绯叶含笑答,“我等着那一日。”
“恰是。”
林绯叶被他这一番话点醒以后,顿时幡然觉悟,现在与卢霖渊不欢而散,可不恰是给了林雪儿可乘之机!
“我记得娘亲的嫁奁里,有一处小四合院便在这四周吧?”林绯叶自马车高低来,托着绿衣的手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逆光之下的男人,身影被天涯一抹夕阳拉得颀长,在这暗香浮动当中,经心侍弄着他所钟爱的花朵。颀长的手指垂怜地抚上兰花叶片,浅淡的雾气遮住了他眼底最逼真的神情,暖和的声音再度响起。
林绯叶不动声色地掩去眸中一抹诧色。早闻卢霖渊家道贫寒,以是才落得个跪街求人的地步,现在一看公然如此,连独一的屋子都买在集市旁,虽房价便宜几分,但从早到晚都格外喧华,不得安宁。
“想要养好一株兰花,要重视的事项格外埠多。兰花不能过分浇水,每日一浇便可,不得放在朝阳处暴晒,每日却也要给它必然的光照。更是要常常除草,裁剪多余的叶子。养兰花乃是熏陶心性,暴躁乃是大忌……”
温书墨倒真是个奇巧人,以养花作喻,恰到好处地点醒她,切莫因宿世恩仇而暴躁。做事,该当把握分寸,晓得进退有度。
卢家地点的这间院子本便破败,院门只余一片残木在风中吱吱作响,透过残木便能一眼望进院子。卢霖渊原是在为娘煮药,正巧从院旁步过,不料却闻声了这一番话。
女子能屈亦能伸,本日小小折腰,便换来他日的一室繁华。
在她连番催促之下,不过半个时候,便已将统统都筹办伏贴。马车缓缓在卢家小院门前停下,周遭人声鼎沸,恰是位于集市四周。车马喧哗,鸡鸣狗叫,尽数听得一清二楚。
聪明人之间说话,向来只需寥寥数语,便已心有灵犀,统统尽在不言中。
如此下来,既分歧适卢母养病,也倒霉于卢霖渊用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