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团附点头苦笑，“军队伤亡太大了，守城的兵力都非常匮乏，哪另有多余的兵力来守城外的村落？只能是小鬼子打那里，我们就往那里堵！”
李四维暗叹一声，缓缓道：“老爷子走了……你归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这个……”李四维吞吞吐吐，“你看，我们在这里缩了也有五六天了，连小鬼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是的，”伍天佑点点头，“说是二十七师一八零团的团附，姓郑。”
“混闹！的确就是混闹！”关师长瞪着李四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个时候，你如何能让他们回家？你晓得你这么做有多严峻的结果吗？说大了，这是涣散军心！”
“但是……”伍天佑一怔，正值战事狠恶的时候，哪能说放假就放假？
台儿庄北门久攻不下，日寇只得抽调了一支步队向西门突袭，三个步兵中队和五辆坦克，杀气腾腾，直逼刘桥村。
李四维摇点头，“没了。”
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
“没有，”伍天佑摇了点头，“连长让我们班送两个受伤的兄弟返来，同时向你汇报环境……”
郑团附一惊，“五六百人，另有坦克？他们是想偷袭西门！”
左手一抬盒子炮，将一个小鬼子打翻在地。
李四维点头苦笑，“对岸的事……不好清算了！唉，先去师部吧。”
“嗨，”江角大尉赶紧出列，目光炯炯地望着仓木少佐。
“当啷”
“咋罚？”关师长一瞪眼，“老子先给记在那边，等这一仗打完了再说！不给你点经验，你长不了记性！”
黄化听明白了，这裴村就是一处要地！
“没有但是！”关师长一摆手，态度格外的倔强，“这是军令！军令如山！”
郑团附肝火升腾，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那机枪手，暴喝一声，“杀！”
四周静得可骇，只要坦克压在路面上那“吱呀呀”的单调声音。
刚走出村口，甘飞俄然“咦”了一声，望着南边的大道，满脸欣喜，“团长，你快看！”
“嗨！”江角少佐带着一其中队，仓促地往山坡上去了。
裴村早已人去屋空，不但百姓全分开了，就连守军也不见踪迹。
郑团附带着步队从山坡上杀了下来，右手是大刀，左手是盒子炮，好不威武！
一条大道连接着彭村和刘桥村，右边是一座山岭，左边是一条沟渠。山岭不甚高大，沟渠也因为这场战役荒废了，长满了藤蔓野草。
“好了，”关师长一摆手，“情是情，法是法……这事儿必须罚，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杀！”
“是！”伍天佑“啪”地一个还礼，深深地望了李四维一眼，回身就走。
“杀啊……”
高耸地枪声在右边的上岭上响了起，突破了刘桥村的夜空，那是两边的窥伺兵撞上了。
伍天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他尽力地抬起右手去抹眼泪，那手却抖得短长，抹花了脸！
仓木少佐冷静预算着间隔，一只手攥着佩刀，另一只手拨出了手枪，随时筹办大开杀戒！
“砰砰砰……轰轰轰……”
郑团附望了黄化一眼，抬手指着西北面，“那边就是黄村，过了黄村就是红屋子，友军兄弟正在那边和小鬼子血战，以是，裴村毫不能丢！我只要两个连的兵力，实在顾不过来……”
李四维望着他的背影悠悠一叹，“难啊！”
李四维从师部出来，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调头，带着甘飞就往村南走去，他想去看看那些葬在村南山坡上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