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淮安同阮大奶奶膝下只要一女,现在才将将五岁。
男来宾这边喝的热烈,却说沈鱼由清蓝一起引着上了小楼。
思及至此,想想自已现在的处境,尤静婉一时只感觉各式滋味涌向心头……
不过便是,读书,下棋,写字,作画,吃药。
说二爷的平常?她细心一想也未有甚么可说的,他的平常最是简朴不过。
她这话倒说到老夫民气里,便见老夫人慈爱的看她一眼,沈鱼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灯光下,她一双盈盈美目流转,本来暗黄的面色褪尽,现在更称得上玉面星眸。
二夫人笑着道一句:“栖意园里摆布只你一女子,日子久了不免无趣,二爷无事儿时,你也偷会子懒,多来外院走动走动,老夫人最最喜好你们这般年青貌美的,我这个徐娘半老的,怕是早就得宠喽。”
老夫从便亲热的拉起沈鱼女人的手,朝着桌上一众女眷道:“真真水灵成一朵花儿了,人看着也知礼数,方才那几句吉利话,我瞧着竟也是个通文墨的,莫说小二中意,便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了,也是欢乐的。”
二夫人虽是人到中年,只一张脸生的是明艳饱满,妇人脸上堆起驯良亲热:“这孩子,也忒知礼,今儿摆布是老夫人的寿辰,祝寿的礼节不能废,到了我这里,那里又有这些个礼儿。”
打头的便是寿星老夫人,端坐一桌主位。
大夫人身子不好,老夫人又少问事儿,柳府的中馈便由着二房一手把持,倒是健忘长房里还闲着位大奶奶。
阮氏一族一向占有江南,盐运使又是个肥差,沈鱼感觉诧异,远在帝都的柳家如何也能将亲结到数百里以外的江南去呢?
沈鱼微低着头,作出一副端方得体的姿势出来,由着清蓝一一举荐。
沈鱼倒是不敢忘礼,忙上前屈膝施礼:“给二夫人存候。”待二夫人跟着的得脸的嬷嬷得了眼色上来扶上一把她才肯起家。
更好笑方才二夫人竟另故意机明里暗里扫听她可否让柳淮扬收用。
一桌人便都掩着嘴轻笑了起来,氛围一下显得轻松起来。
一桌后代眷人后便是如是评价沈鱼。
阮大奶奶未语,轻柔的带上三分笑意:“常日里常从静婉口听起女人,本日虽是初见,却又似旧识,便是二爷身前的人,便都是自家的姐妹,实在不需多礼。”
这大爷淮安的岳父倒真是个土财主,生得女儿却个嫡仙似的人物,那里染上过半分铜臭。
三分色彩,七分妆点,这话并不假,现在的沈鱼便是说她哪位爷的正头奶奶,也是无人不信的。胭脂薄施,添上多少清丽,一头低调却又不斐的珠翠,件件精雕细琢,新奇奇妙。更莫说身上的衣裳,料子如何精贵,单单只是款式绣功又是在坐的哪一名敢比的呢,一个通房穿戴如此出挑,大师倒是一并失了然普通,佯装不见,无一提上一句,还不是顾忌栖意园里的那位。
通身高低带一股书卷气味,身形纤纤,生就一张白净圆润的鹅蛋脸型,五官也是生得婉约,更是显得温和文静。单单坐在那边,便似一幅浑然天成的美人图,隐现几分烟雨江南的风韵神韵。
沈鱼顶替了青蓝在老夫人身前服侍着,说是二爷身子不好,不能常在身前尽孝,她既是二爷身边的人,天然得代替主子爷尽一转意。
沈鱼曾听尤静婉提过一句,大奶奶阮明君原是江南巡盐御史阮鸿志之女。
通房沈鱼再不济,也只在柳家二爷面前不济罢了,离了柳家二爷自发的便由个怯懦猫儿退化成个再小巧不过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