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将个墨迹才调的贺词递还给柳淮扬,再假模假样的道一句谢:“有劳二爷这般为大夫我筹算一回,如果他日能凑趣上那位得个高职,定是不忘柳二爷本日提笔代书的恩典。”
栖意园除了沈鱼,连个苍蝇怕也都是个雄的。
说完又贱贱的凑上来道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女人有这般福分,竟是让二爷看上了眼,入了心。”
两辈子加在一起,不过甚一朝动心,倒是闹了出一厢甘心,单只这般想着,沈鱼又自嘲的弯了弯嘴角,而后倒是心生几分沉闷,只是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二爷,若都同本日这般假装,倒是能把人生生累死。
只感觉的心中酸涩难忍,却仍旧没有一丝想哭的征象,怕是自家的泪腺天赋便不发财,便是这般时候通房沈鱼也能分一用心神想了想这些旁的。
倒是忘了回回都是他温方本身挑衅在先。
此时本该安睡了的柳家二爷,正站在月色里,轩窗外,同她隔着不过一面墙壁的间隔,睁着一双黑湛湛的眼睛也不晓得盯着她瞧了多久。
“若你中意个女人,刚巧晓得了那女人也中意你……“柳淮扬沉默一瞬接下来倒是仍旧带了几分不耻问的意义:“爷只想晓得,今后该当如何?”倒是头一次见柳家二爷说话带上一分不安闲的神采。
沈鱼坐在榻上支手托腮。
想归想,温方细细又揣摩了一番柳二爷问的话,不由把个眉头皱成了一坨,他倒是故意为他参详一回,何如这么些年便是日复一日的窝在药庐。要么便是对着千百种草药,要么便是对着眼着这张整日面无神采的冷脸,又那里来的劳什子空档,对着过哪位女人细心的研讨过她心中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