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静婉懒得同她再扯上一回,只寻了一个檀木的盒子于她装了起来。
芣苢奉上新茶,便退至门边,只听着阁房叮咛,新局将开,怕是一时半会的用不着他服侍。
沈鱼悄悄吐一吐舌头,低着瞧着盒子里的金饰,挑起一对玉葫芦状的耳坠子笑嘻嘻的同尤静婉道:“那便大恩不言谢啦。”
“诺,我昨儿陪着阮大奶奶去了一回,也得两件犒赏,你瞧瞧可还能看得上眼,便先选上一件只当是我谢你那日赠我镯子的回礼。”说罢抚一抚腕上的赤金镯子。
“前几日在二夫人的园里我见着幼时的奶娘了…原也未有甚么,只本日见你俄然矫情起来。”沈鱼虽是脸孔还是含笑,却不似先头那般透着欢畅。
沈鱼忙将人扶起来,客气道:“玉娘嬷嬷忒很多礼,原也不是甚么端庄主子,嬷嬷这般但是折煞沈鱼了。”
玉娘叫扶着起了身,恭敬的道:“府里那个不知二爷待女人如何爱重的,自是没人敢瞧轻女人一分,女人不受老身的礼,那是因着女人惯会谅解下人不计算这些罢了。只老身却不能倚老卖老一回,这礼废不得。”
“你同奶娘一家子的旧事儿我原也是晓得的,又如何会怨你见死不救,可知不是当年不法造的多了,上天也瞧不畴昔了,这才报应不爽遇见这我们这个行事刁钻的二夫人。”
“奶娘?”原在清平坊里尤静婉也从沈鱼口入耳过一些她进坊的启事,此时又听她这般一说,只把个柳眉倒竖:“作孽的老虔婆倒是难为她有脸还敢呈现在你面前,小鱼她来作得甚么,又如何同二夫人搅到一处去了?”
“呸…偏你嘴里怪话多,甚么人呢,人家这里好轻易得两件好东西巴巴紧着想要同你分享一回,倒是听你这一嘴的调侃,真是叫民气寒。”尤静婉把个身子一扭佯装愤怒。
“罢了只你没事儿,我也懒得追求。你且歇上一歇,如果感觉屋里闷了可去院子里坐上一回,我先去霜枫院里转上一圈,然后返来陪你一道用午膳。”说罢便起了身,唤绿茵过来抚着一道出了院门儿。
沈鱼瞧着那锦盒里的物件,原是两件外型精彩的金饰,单当作色再瞧做工便知必然是代价不菲。
说罢起了身往春榻旁的柜子走了畴昔,拉开个抽屉拿出个木头匣子出来。
尤静婉夙来是个好脾气的和蔼美人,可贵见她说这般重话,只把沈鱼瞧得倒是健忘先头的难过,乐了一乐。
“你总这般不当回事儿,哪天吃了亏了可如何是好,今后自家避不了便叫人同二爷那边透句话,我瞧着二爷待你夙来不差,自是不会不睬会的。”
尤静婉本日倒是得空,大奶奶那边已颠末端头三个月身前倒是用不着很多人服侍,每日她只需一早去霜枫院里问个安,再措置一回击底下的琐事儿,去小厨房里瞧一瞧大奶奶白日用的吃食,余下的也再未有旁的事儿了。
沈鱼移开眼瞧着劈面坐着的尤静婉嗔一句:“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昨儿三老爷才赏下的东西今儿便要给我作回礼,哪有这说处,叫人晓得还当是我手长。”
月桂花早已经开了,香气这会更是袭人,沈鱼坐在树下,不过一会便叫那树上飘落的桂花落得浑身皆是,香气自是也染了一身……
“瞧着你本日倒是不似以往那般急吼吼的,午间便留了用膳可好。”
少年白术憨憨一笑,摸摸脑袋讷讷回一句:“主子怕女人出来寻不见人……”
倒是柳二爷今儿格外体贴,只说许了沈鱼一天的假,并不消跟在身前服侍,出了栖意园沈鱼独一能去的处所除了恼人居也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