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解下身上的大氅,瞧着桌上早就备好的饭菜,想了半晌终究还是强忍着精力安坐下来,饭量还是如常。
常青青倒是豪不怯场,面对个初度见面的男人,女儿家的娇羞倒是一点没带出来,只对着温方嫣然一笑,落落风雅的屈膝道个礼:“初度相见,不知公子作何称呼?”
“本来是温大夫,久仰先生大名。闻二爷身子不适,祖父非常忧心何如军中事件繁多,特谴了小女过来看望。”常青青倒是不似温方从芣苢口入耳得那般,是个花痴的草包美人,眼下一见倒是透着几分聪明。
那常青青自小生在漠北,她爷爷又是一介武夫,夙来也不拘着她,倒是惯的胆量极大,一顿饭悄悄瞄了柳淮扬不下几十回,幸亏柳二爷好定力,一度表示的安然自如,如果换个平常男人遇见这般热忱的怕早就羞得面红耳赤坐立难安了。
</script>
窗外的落雪纷飞,染白了整片的大地,仿佛也掩住了疼痛的心伤。
温方抄动手倚在书房内的多宝阁旁轻咳一声音,带着一脸开解的笑意:“瞧着二爷仿佛不大高兴的模样,如有甚么烦心的事儿,不若同大夫我说上一说,也好过一人独安闲这里伤神。”
巴掌大的面庞半隐在那袄上的兔毛立领内,只暴露一双傲视生姿的美眸,更加显得灵动娇媚。
漠北,柳三老爷府邸。
柳淮扬的信从漠北过来时,沈鱼恰是案前极其当真的写一副字帖,却不是她昔日所书笔迹,乃是她初时习的那一手工致秀至的小楷。不似行书萧洒超脱,倒是温润和缓笔锋妥当。
沈鱼犹安闲房内大梦不醒,千月同白术倒是自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普通。
“二爷是旧疾,平素里原也没甚么要紧,只漠北气温较圣安寒凉,初来宝地不免有些难以适应,这才激发了出来。”
常青青由人引至厅堂,身边跟着的婢子坠儿敏捷的将她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艳红的掐腰小袄,鸦青湘裙,一双素手抄着个雪色的狐皮袖暖。
只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马车内又温馨下来。
温方几次检察才从那字帖上收回视野一时不解他原何起火,倒是柳淮扬也没故意机美意为他解一回迷惑。眼下瞧着正动着怒,温方天然也不好为了自家猎奇心便不要命的去触其霉头。
“二爷不远千里冒着风雪来到漠北,为的不就是才子……”话未说全便叫一个警告的眼神吓的吞了归去,大夫温方只摇一点头佯装漂亮一回:“罢了,摆布大夫我闲着无聊,便去救一救德叔的场子罢。”说罢只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绝口不提自家过盛的猎奇心。
温大夫停了脚步挑着眉毛瞧了一眼:“如何,难不成二爷那边有高朋需得大夫我躲避一回?”
芣苢将将分开,温方只啧啧啧两声,一股子才涌上来看戏的好表情生生叫柳二爷一句阴测测的话给生生搅黄了。
沈鱼恍然抬首瞧见千月脸上的体贴之色,嫣然一笑:“如许的气候里不免想起旧时的事儿,没甚么打紧的,恍会神罢了。”
饭后清算妥当只同千月道一句这里有些乏了想回房里睡上一觉,无事便莫扰。
那常庆年对柳淮扬这个将来能够成为孙半子的人更是非常赏识,恨不能将二人婚事儿马上提上日程。
那案头还带着风雪凉意的信,仍旧孤零零的躺在那边,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