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如同水池里的淡淡波纹：“不敢在陈蜜斯面前矫饰。何况我一介村妇，会做的，也不过打油诗罢了了。”以后便不再说话，只将头低下去。
碧莲悄悄对我道：“本日的赏花会，仿佛宫中也有嬷嬷来，以是这几个秀女们都在暗中比试着呢。”
我这才明白地点点头：“难怪。只是不晓得诗词作得好不好。”
我隐下唇边一抹深藏的笑意，悄悄低头站在一边，不惹人重视。
我忙望向声音的来处，只见刘公子的正妻李氏，身边另有几位夫人一起。
“佐领家的女儿，出身也算崇高呢。看来陈佐领要腾达了。”
“那边人太多，都围着吴蜜斯听她操琴，我便出来了。”陈秀女面上是淡淡的自大，仿若自语道：“操琴谁还不会了。”
李氏走到蔷薇花前，好似是要折一朵花来激发遐思，却健忘花上有刺，“哎呀”痛呼一声，有侍女忙上前去看，又是一声惊呼：“哎呀夫人，都见血了。”
“见过刘夫人。”我微微施了礼道。
……
“可惜没有新词，占不得头筹。”陈秀女言语中不无遗憾。
我略有些惊奇，倒是为了李老爷的女儿。按说商贾之家的女子能够应选，也是本年才有。若不是入宫，恐怕官方女子还是以“无才”为德的。却没想到李老爷会让女儿学习诗词。
“谢娘，这是陈佐领家的长女，也是此次备选的秀女呢。”碧莲向我解释道。
“谢娘，我们也畴昔吧。那边人多，想来黄夫人不会再难堪我们了。”碧莲对我道。
李蜜斯作：“万树千朵花，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淡色，照在绿波中。”作为商贾家的女子，能做出如许的诗来，已属可贵。
三位蜜斯都作完后，便坐在花下，一张张美丽面庞衬在蔷薇花中，更显得娇媚。
我再望一眼陈秀女，悄悄点了点头，这女子面貌上乘，比我之前看到的吴大人的女儿和李老爷女儿不相高低，但是气质却更胜一筹。只是选秀不是单选面貌，还要看家世和脾气才调。听碧莲说她是佐领之女，家世天然不算差。
“此次秀女中只要这三位蜜斯通些文墨，其他认得字就很不错了。”碧莲道。
李氏与其他几位夫人站在蔷薇花下，我大眼看去，另有含韵和另两个偏房身影。
李氏点点头，俯身过来。
以后携了我的手，也不顾四周几位夫人惊奇的目光，拉着我便向先前那花架子走去。
“两位多礼了。”陈秀女虚扶一把，然后对我道：“方才听这位姐姐说，会作诗，我也很喜好，不知可否见教呢？”
“可不是，那词也很好，真是可贵的才女。”
我摇点头：“夫人送我的衣服非常斑斓，只是谢娘一介村妇，衬不起那样的华服。想着比及节日穿上才不孤负了呢。”
四周几位夫人也带了看好戏的神采望向这边。看来，刘公子两位夫人反面是众所周知的了。
我心中一惊，宫中的嬷嬷！忙四下看了看，公然见到两个着了宫女服饰的半老女人隐在一旁。我暗中细细看了看，脑中并没有印象，想来是卖力采选的嬷嬷，普通不会在内宫中见到，何况以她们的品级，并不能直视高阶的妃嫔，心中略略放下些，而此时我的打扮，更不会引得谁的重视。却也在想着能如何尽早分开。
我含了一抹谦恭的笑容道：“谢娘没见过甚么世面，天然不晓得。但愿没有给夫人和碧莲姐姐丢了面子。”
“陈秀女的歌声真是动听啊。”
“夫人怕甚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