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但我内心的惭愧会减轻点。”
“那不就得了。我手里的财产,是蔺家人费经心机想要的,现在我转手给你,气死他们一家长幼。”
顾傲霆却没上床,取了块新地毯铺在床边,又抱了被褥铺在地毯上。
她伸脱手,悄悄拽拽他的鼻子,又扯了扯他的耳朵。
顾傲霆漂亮成熟的脸,一脸凝重,“跪跪我心安。”
当天早晨。
奇迹再如何胜利,他也只是一个贩子。
面色冻得发青,嘴唇微微颤抖。
秦姝心一软,弯下腰,从身后抱住他的手臂,“走吧,再不走,我爸妈就要从墓里爬出来,带你下去了。”
“他长年熬炼,又勤于保养,身材健壮得很,跪不坏,别担忧。”
秦姝垂眸瞟他一眼,“您老要干甚么?体验糊口吗?”
从包里摸脱手机,秦姝打着伞,绕到一旁给顾北弦打电话,“你劝劝你爹,霸道董事长俄然改脚本了,开端上演苦情戏,一会儿扮演知心小丫环,一会睡地板,现在跪在你外公外婆坟前,跪了快一个小时了。”
秦姝想了想,摸索地问:“你被人下蛊了吗?”
慢半拍,她抬手摸摸他的头,“真乖,乖乖霆。”
春季的雨淅淅沥沥,凄楚清寒,自带哀痛氛围。
秦姝瞅着他那怂样,忍不住想揍他。
顾傲霆感觉有点受辱,委曲巴巴地说:“我就不能做个好男人吗?如果下蛊,也是你给我下,你给我下了吗?”
顾傲霆有点受伤,“我把诚意摆在你面前,你应当夸夸我才对。这么大一笔巨额财产,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蔺家为了获得,祖孙三代齐上阵,策划三十几年,人都死了好几个。你倒好,不但不奇怪,还说我老练。”
秦姝道:“走吧。”
顾傲霆穿的也未几,地上的雨水早就将他的膝盖浸湿。
秦姝和顾傲霆差八岁,四舍五入有三个代沟。
次日,朝晨。
他腿上的裤子已经湿透。
秦姝在内心悄悄感慨逝去的小半生。
“你才五十出头,正芳华仙颜,人生很长,不必将就。”
他要打地铺。
顾傲霆垂着头,“你先归去吧,我今晚住在这里,好好地向岳父岳母赔个罪。这些年,我没照顾好你,反而害苦了你,我罪不成恕。”
秦姝迷惑,“不年不节的,俄然想去我爸妈坟前做甚么?中秋节前去过了。”
她纤手一挥,“给你两个挑选,要么上床,要么去客卧。别在我面前上演苦情戏,我不吃这一套。”
秦姝抬腕看看表。
秦姝手一伸出去。
这辈子都不会再去。
不过他也就敢在内心抵挡一下,面上一声不敢吭。
顾傲霆则被惭愧折磨得谨慎翼翼。
顾北弦温馨半晌,“你老公想跪,就让他跪吧。身材的折磨,远小于心机的折磨。受点皮肉苦,贰内心的负罪感会减轻点。”
“别焦急,百年以后下去就见面了,到时想如何陪就如何陪,还能够陪他们打麻将。”
带着剑气的秋风,直往人的骨头里钻,冷飕飕的。
“滚犊子!我主如果想给你和阿野、南音一个完整的家庭。”
秦姝不出声了。
顾傲霆抬手揉按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秦姝啧一声,“你幼不老练?”
她不由得偏头,盯着顾傲霆好好打量了一番。
雨水溅起,将他平时一尘不染的外套都染脏了。
“你就是把膝盖跪烂,我爸妈也不会起死复生。”
秦姝凝神思考几分钟,说:“你名下的股分和我们秦家的财产,给了我,今后还得再给阿野、北弦和南音。转来转去,税来税去,要反复交很多钱,不如直接给他们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