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沐华年低低嗯了一声,幽深的目光看不出情感。
或许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在敞亮的白天,人前的他,强势而冷酷,高傲而精干,再大的波折,再深的伤痛也不过抿唇皱眉,仿佛无坚不摧,可那或许只是一层坚固的外壳,他也有他的脆弱与柔嫩,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夜里,于烟雾袅袅的伴随下,将一层层的痛苦转为孤伫的沉默。
虞锦瑟道:“那明天说吧,总不能这么曲解下去。”
“你不睡,那我睡了,她们都申明天有的忙呢……”虞锦瑟打了个呵欠,将头再次埋进了暖烘烘的被子。
想了想,她摸起中间的枕头,向床尾一丢,用手虚虚地在床中间划了条线,“哪,沐总,只要一张床,一人一半好了,我睡床头你睡床尾,不准越界,就如许。”
真的是忙死,不但忙死,并且累死。
虞锦瑟一时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再次从被子里探出头,瞧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中,他沉默的背影笔挺如雕塑,不声不响,却笼着一层落寞与凄怆。
她俄然感觉有些压抑,张张口想说点甚么转移下话题,成果沐华年转过甚来,淡淡瞥了她一眼,“如何醒了?在这里睡不着吗?”又道:“这里前提很差,住不惯明天就让人送你归去。”
沐华年幽深的眸子里含着一丝赞成,“你倒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