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登恒:“御史私有何定见?”
顾登恒暗自思忖半晌,挥手说:“你下去。”
方拭非笑道:“唔……大抵是我,长了一张佞臣的嘴吧。”
方拭非说:“放心吧,不管幕后之人是谁,荆州如果被户部彻查,或多或少都能抠出些银子。与其让户部胡乱搜索,连累高低一干众臣,不如主动把十万两拿出来请功。陛下只要表态,此事就有成果了。”
这么蠢,是他生的吗?样样随了他那身份卑贱的母亲,真是――气死他了!
可也不能光怪他,顾登恒对这位五子真的是太忽视了。
方拭非走在顾泽长身边跪好,从手臂间偏过甚,对顾泽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神采。
但是想悔怨也来不及了。
“谁?”顾登恒视野悄悄瞥向顾泽长,冷酷道:“好,你倒是自首来了?出城的公文也是你给批的?”
二人出了书房,顾泽长踯躅两步,看了眼方拭非,先行分开。
方拭非仓猝改口,信誓旦旦道:“二十!二十万两!”
“获咎权贵?”顾登恒一手按在桌上,闷声问:“何出此言?”
顾登恒:“何事?”
好好好,他早该对这孩子绝望了。
顾泽长问:“那银子呢?能拿返来吗?”
王声远出列,站到顾泽长身边,替他说道:“回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闻。顾侍郎离京前曾与臣简朴提起过,他此行前去荆州,实在是与李侍郎当初向陛下揭露的西市商税漏缴一案有关。经户部详查,那几家商店并非成心将账簿作假,而是的确本年运营有亏,余利不敷。数位商户遭外埠贩子唬骗,丧失惨痛。而祸首祸首又已在或人保护下分开京师,他们怕获咎权贵,是以不敢张扬。”
顾泽长点了点头。
方拭非眨了眨眼,小声说:“查到他们贪污了三十万两!”
“禀陛下, 顾侍郎此行前去荆州,是因为臣在都城遭人唬骗, 犯下大错, 他前去替臣探明本相, 寻求公道, 臣……”
顾登恒一挥手,表示让人出去。
“三十万两?”顾登恒眉头一跳,就晓得方拭非此人不诚恳。抬手又要去拧她的耳朵。
顾泽长猎奇道:“大师都不肯与我说话,你为何还来安抚我啊?”
方拭非:“殿下。”
方拭非磕首道:“陛下,此案性子卑劣,更是连累皇子,可见幕后之人狼子野心,毫不成姑息。”
顾登恒:“你二人退下吧,此事再议。朕会与顾侍郎商讨,等待动静。”
他跟顾琰不一样,跟那狡猾凶险的三殿下也不一样,这孩子是真的天真纯良。
他自幼被赶出宫,不像正规皇子那样接管过宫学教诲。读书学字,对付了事,年纪轻的时候不懂事,白白荒废了韶华,现在才成了这般。
王声远心中轻叹一气,感觉顾泽长真是不幸。
王声远:“那外来商户,是经本地高官举荐作保,才与几位商户交友。臣也不知那商户是何来源,只是派人清查,晓得一行人进了荆州,并一向没有出来。”
顾登恒连拍三下桌面:“大声点!你在跟谁说话?你是感觉朕的耳朵不如你有效是吗?”
方拭非:“回陛下,顾侍郎查出那商户四周行骗,风险不浅,获赃款共十万两不足。”
“天下之大,下官不过是比殿下多走了些处所罢了。”方拭非说,“下官见过很多恶人,以是胆量比殿下大一点,人也比殿下刁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