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揉着小手:“就你话多,快打吧,一会儿就来清算我们了。”
草草地吃过饭,李沂站在窗前呆立半晌,干点啥呢,离出门还早了些,练会儿字?不好,万一墨汁弄到身上脸上就费事了。再去打会儿拳?刚出了一身汗,可不想弄得乱糟糟汗啧啧的了。
“来人。”
李沂的脸又渐突变红了:“是,是阿霏让你来问我的?”
但是世子固然常日里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人却不蠢,他笑道:“本日之事,出我口,入你耳,无人再晓。”
二人相视而笑,即使多年未曾面谈,曾经的情分也不能消逝。
世子瞪眼:“对啊,不肯意待着你便走吧。”
李沂哭笑不得,还得跟他们说好,此事晓得便罢,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皇上太后这都还没争明白呢,我们就大张旗鼓地筹办开了,这不是妄度圣意是甚么?
小厮忙繁忙碌跑前跑后总算把少爷打扮对劲了,刚想喘口气,只听少爷道:
李沂一拍桌子:“你吃饱了撑得?”
“我家小妹但是二嫁,你倒是情愿,你爹你娘可情愿否?传闻李夫人恨死阿霏了。”
“我们去街上转转。”
李沂欲走,又不舍得,内心纠结半天,还是拿过一杯茶,抬头灌下去:“阿霏还好么?”
李家的小少爷在中间瞅着,悄悄地对身边的弟弟说:“我如何看爷爷有点顶不住大伯了?”
李沂也笑:“你从小就是如许,自发得是!”
李沂很惊奇,明面上他与世子已经七八年没有来往了,公开里也不过是暗卫互通谍报。因着天子对宪王的猜忌,李家与王府的寒暄变少了,忠勇侯夫人更是因为儿子苦于“情事”对宪王府非常不满。
在军队里养成的风俗让李沂洗个香喷喷的澡也只用了一盏茶的时候,然后换了身石青色长袍,腰间坠一枚山玄玉,头戴四方巾,乍看上去就像个浅显人家的公子。
他叹了口气,拐进了一条胡同,七拐八拐就到了百口欢门前。
世子无言,顿了半晌:“你说得对,阿霏就是阿霏。你如果如许想,我也放心把她交给你。只是,你还是归去问问再说吧。万一侯爷夫人分歧意,统统都要重新再议。”
李沂恐怕迟霏跑了,满口承诺下来。
话未完,只听一人朗声道:“谁要换?”
世子对劲地看着小火伴的脸变黑了,才擦擦手把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顶不住的李敬收了刀,把胸口的老血死命咽了下去,又扯着老脸训了儿子几句,便朝小孙子走去,儿子大了,那就只能清算孙子了。
或许内里的东西你见过一些,但琳琅满目总有你没见过的,并且人家百口欢每日都往里添东西,或许您本日把玩意儿都瞧完了,明日便又来新的了。奇巧阁之别致,便在于此。
掌柜有些忧?:“这是明天世子派人来亲身定下的,您要换,这……”
世子方道:“皇上与太后都看中了你的兵权,阿霏与兵权,你可得好好衡量一下孰轻孰重。”
李沂急道:“那不是做给人家看的么,王爷王妃都晓得的呀。”
李敬瞥了宗子一眼:“那他也有的心疼,你呢?这么早就起来打桩,可见是没媳妇疼的呀。”
世子摆了摆手让掌柜下去:“你我还用多礼么?”
世子敲敲脑袋:“如何就跟你说不通呢,此后阿霏的脸面是靠你撑起来的,如果你一心向着她,她如何能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