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也是。”三横听言,自有三分痛苦。
“甚么?”沥重实在不解其意,她跟他,想得两叉去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没事老想兵戈,累不累?”三横调侃道。
“这么快改主张,还是扯平了吧。你此人有义气,我这小半天的折腾,值了。”三横对劲道。
“你拿了金银来请人,常言‘有请不到非礼也’。可我呢,也不是不肯意去,是真不能去。这么说吧,一半年以内要走,想都别想。三年五年都说不定。不就把你的事迟误了?这下好了,谁也不欠谁的,不扯平了?”
“甚么,大宋能亡?”
“救你,我是至心的,信不信?”三横说话了,他只想着,人都救了,如何也得买个好,要不,不白救了?
褂子腰间,还绑着一条带子,一头打的死扣,紧紧缠在腰上,更显得其人虎背狼腰,身形健挺。带子另一头,的确拴着柄大锁。半截钥匙断在锁心。他身下呢,挺冷的天,却光着两条大腿。胡乱粘的河沙,遮不住凸起的一条条腱子肉,健壮又硕长。
“金人上风在战役意志不错。但以战力言,金人马队,天下无双。”
“我改主张了。”沥重这下才明白铁匠的意义。她如何能再强拉这个铁匠去大夏?
“如何?不是亡一半了?”沥重笑笑说。
“离岳飞不可,离你更不可!”沥重减轻了语气。
“这话从哪说的?大宋这么大,去了岳帅,离了谁不可?”三横不觉得然地说。
“哎呦,你一个西夏军头。如何回事?”听这话,不由不让人问问。
“不是这个意义。”沥重摇点头。
“不错。”沥重安静而必定。
另一边,王三横却大大咧咧,仿佛挺抗冻,并也没有太谛视被救之人。沥重见他四周望着,也不晓得看些甚么,心想,你救了我,如何都不好都雅看我呢。哎,此时贰内心想甚么呐?
“亡宋者金。夏宋金,金人兵力最强,强在那边?”沥重扬眉问道。
“嗯,就算信吧。”沥重嘴里答着,心如撞鹿,竟别别地跳。
正打量着,俄然又刮风了,冻得那大腿微微颤抖抖。沥重故意抓挠点甚么给他挡挡风,可摆布净是沙土,连个草毛都没有。
“你舍命救我。我是甚么人?仇敌。一伙人竟能容敌,绝无灭亡之理。”沥重一字一顿道。
“啊,那是甚么?”
再往下看,他夹棉的褂子,水淋精透,紧紧贴在身上,倒显出满膀子肌肉,坚固结实。此人宽肩挺背,身条拔直。春寒之下,竟微微有些热气,缓缓从身上冒出来。沥重晓得,那是他体格结实,火力足,把褂子里的水汽烤腾出来的原因。
“因为你们南朝离不了你。”沥重缓缓地说。
“这个,我真没想过。人狠吧。同属炎黄,可他们又机警,又能打。”三横道。
“这么一来,咱俩扯平。”王三横对劲地说。
“啊,不去你们西夏了?”三横猜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