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拉斯多夫模恍惚糊认识到,不能在炮击下乱跑,但他想到那些正在硝烟满盈的阵地里用冲锋枪毁灭他的兵士们的德国人时感到如此惊骇,乃至他当即爬了起来,跟在机警的索尔尼列夫背后跑去。他一会儿趴下来,在沙上上爬,咽着飞扬的灰尘和弹坑里尚未消逝的焦臭的硝烟,一会儿又奔驰起来。
大炮的霹雷声突破了拂晓的沉寂。大地又在嗟叹,残断的墙壁又在震惊,砖头土星又纷繁落下。一名“惩戒营”的机枪手把马克沁重机枪拖出了讳饰处,兵士们都躲在角落里。
“他们在耍把戏,这些好人!”上尉说,“加强监督!”
“我必然赎罪,”安德拉斯多夫想说得响些,但呼吸屏住了,他说得声音很低,“我必然赎罪。”
炮击尚未停止,仇敌的轰炸机即已在阵地上空呼啸。炸弹的吼怒声划破了浓烟重雾,霹雷的爆炸声震惊着他们的阵地。“惩戒营”第125连批示员安德拉斯多夫捂住耳朵趴在窗龛里,滚热的灰尘冲进了他那大张着的嘴里。他不是闻声、而是感遭到有喊声。这是一种突破吼怒、吼怒和霹雷声的惨痛的可骇喊声。他转头一看,一个惩戒营兵士正在蒙蒙的尘雾中奔驰。
“他们都是叛变者,是苏维埃的叛徒,是没法信赖的。”普雷马科夫上校说道。
安德拉斯多夫继索尔尼列夫以后,跃出了窗口,颠仆在地上,他蒲伏着向一个弹坑爬去,伸开的大口不断地吞咽着满盈的灰尘。飞机在阵地顶上高空回旋,用机枪扫射着统统生灵。阵地里传出了冲锋枪排射声、喊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莫非我们的人来了?”一个兵士没有掌控地问,“或许统统都结束了?……”
“斯大林同道是要他们到火线来洗濯对故国犯下的罪过,不是用来破钞粮食的。”卢卡申科说道,“既然亚历山大同道以为他们有效,那就是有最伤害的任务需求他们,应当让他们对战役负叛逆务。”
“德国人――德国人!……”
听到卢卡申科这么说,普雷马科夫上校便不再对峙了,同意孙珲去“惩戒营”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