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看着孙珲,在这片疆场上他们扔下了数千具尸身,却没能斩断一根旗杆。一个千夫长上马扑畴昔抱住完颜骨马,检视他的伤口,统统都是徒劳的,孙珲的手在那一刹时化作神裁的利刃,把完颜骨马的五脏六腑全毁了。
完颜宗望冷静地举起了那件火器对准孙珲,他看着尸横遍野的疆场,感觉怠倦,强忍的酸楚在他鼻腔里涌动。他的头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内心很空,像是面鼓,能够砰砰地敲出声音来,他不由自主地又去想那些洄游产卵的鱼群,想阿谁被亲人断头的少年,想着铁鹞子的军人们穿行在火柱之间,烈火烧沸他们的鲜血,他们被刁悍的力量撕成碎片。
葛博西罕和葛尔宾安都不筹办转头,他们立即跳起来向着孙珲奔驰,一边奔驰一边发箭。这让孙珲不得不举起强化后的双臂防备,而没有机遇阻击正面的千夫长。正面的一队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但他们就要胜利,他们比以往任何一队突进得都远,他们已经能够看清孙珲的脸,现在如果孙珲再喷火的话,他们将趁着间隙用箭射进他的口中。
孙珲手持陨铁长刀,如君王般傲然空中对着他培养的屠场。
但他的刀没能出鞘,孙珲闪电般伸出左手,抓在完颜骨马的额头上。这个本应重伤病笃的人非常安静,没有神采,直视着完颜骨马的双眼,他的手坚固有如铁钩。他双腿的伤口都有红玄色的血涌出,那两枪已经毁掉了他腿上的肌肉和头绪,但他就用那双已经废掉的腿笔挺地站着,没有一点儿摇摆。
劈面的马队高速地靠近,孙珲却没有立即喷火。
“你是谁?”孙珲安静的问。
他取出了那柄锋利非常的陨铁长刀,闪电般冲出,平挥出去。数刀之下,他斩掉了面前统统人的头颅,那些战马还在往前奔驰,从孙珲身侧驰过,那些战马本能地害怕他,不敢冲撞他,而马背上那些无头的尸身已经有力举起手中的刀对准孙珲的头颅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