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未做过裱画,如果一个不谨慎糟蹋了皇叔的高文,香儿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说出心中所虑。
沉?常日里我固然贪吃,可我在同龄的女孩子中算是很均匀的了。
“方才背了你一起,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现在得缓缓,这装裱的活儿就由你全权代庖了。”
怎的还扯上我了?我考虑着词句,“当然,香儿比她们更甚。皇叔是香儿心中的神。”只能在内心敬着,不敢有涓滴的轻渎。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我想景儿了。”
不管如何我都是荣幸的,我获得了这很多,老天未曾薄待我。
他走过来弯了腰,点了点我的额头,低低笑道:“小懒虫!依你。”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漓钺背着我走出了桂树林,又带着我穿过大厅径直回到书房。一起上的丫环小厮皆低头趴伏于地,不得不说他在管束奴婢的手腕上可谓一绝。这王府里的主子竟比宫里的宫人还慎重一些。
“皇上晚餐之前会过来,在这之前帮我裱画吧。”
他仿佛被我这句话噎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却又俄然大笑出声,“香儿是嫌我老吗?”
“香儿但愿我如何?”
“香儿实在走不动了。”我用心作出一副告饶的模样。“要不皇叔背背我?”
“神吗?”他放缓了步子,淡淡地问我:“神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也谅解他吗?”
我心对劲足地盯着他宽广的背,他的背健壮又暖和,担着我走过这十几个春夏秋冬,在我骤失双亲时成为我最坚固的依托。他的气度比大海还宽广,装得下漓国的万里国土。现在却为我这等小女儿怅惘,毕竟是我带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