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忠君爱国之类的标语太虚,很实际的一句话,吃了红利就得支出点甚么,世上哪有白吃白占不支出的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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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李钦载冷静策画起来。
“你此次出征,便归由孙仁师麾下,职司是记录粮草军器辎重,催促后勤,当然,你如有对敌妙策,可向孙仁师劈面献计,此为国战,不成藏私。”
李勣捋须淡淡隧道:“此次东征百济倭国,我大唐王师水陆两师并进,陆路行军总管是刘仁轨,此人善谋,但性子太朴重,说话刺耳,不大好相处。”
归正都是药,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李钦载一愣,摸索着道:“爷爷跟刘仁轨有恩仇?”
“爷爷,孙儿知错,孙儿改正一下说法,待王师胜利,大局鼎定后,孙儿再给他下蒙汗药……”
悄悄咬了咬牙,李钦载此时完整附和爷爷的话,刘仁轨公然是个孽畜。
李靖和侯君集,前者北征突厥,立下赫赫军功后也是被人参劾纵兵劫掠,当然,这只是大要启事,真正的启事是李靖实在功高盖主了。
出征典礼很低调,此次本是仓促征调兵马,仓促出兵,雄师的主帅孙仁师还在渤海的战舰上批示海军,陆路总管刘仁轨被倭国突袭后,率部撤到了新罗国境内。
李勣不安闲地咳了一声,道:“就是在高句丽境内抢了点财物,屠了几座小城,妇女甚么的,糟蹋了几个……”
分开太极宫,李钦载回到国公府,拜见了李勣后,李勣命部曲给他搬来了一套极新的铠甲。
这是行军长史的职责,在这支押送辎重的军队里,李钦载不但官职最大,并且还是独一一个有爵位的人。
“混账东西!两军交兵,死生之大事,由得你混闹么?碰到刘仁轨莫与他暗里来往便是,千万不成暗害大将,不然老夫必不饶你!”李勣厉色喝道。
李钦载猎奇道:“犯了啥军纪?”
看看这三观,多么板正,不愧是三朝名将功劳。
李钦载满身披挂,沉重的铠甲令他行走非常艰巨。
以是从长安解缆的这支步队实际上没有主帅,精确的说,他们是一援助兵。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长安北郊大营战鼓隆隆,一万将士军容整齐,在将领一番动员后,纷繁上马开赴登州。
若先帝真要按二人的错误为先例奖惩李勣的话,英国公爵位能不能保住还不必然。
侯君集攻灭高昌国今后,也是纵兵劫掠,将高昌国皇室国库掳掠一空,被先帝重罚。罚得他万念俱灰欲仙欲死,最后干脆跟李承乾造反了。
话没说完,被李勣狠狠踹了一脚。
两军交兵,刀剑无眼。谁还没在敌国境内干点丧芥蒂狂的事呢?很普通的操纵。说得好听点,这是为了奋发军心,对军队的战力是非常无益的,以是领军的将领常常不会太介怀。
李勣的神采顿时有些丢脸,哼了一声,道:“贞观年间,此畜任给事中,当年老夫随先帝东征高句丽,厥后王师不逮,先帝率主力后撤,老夫与李道宗领四万步骑军殿后,殿后途中,军中将士不免犯了一点军纪……”
他们要从登州上船出海,穿过渤海,直抵百济境内白江口。
李勣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接着道:“回到大唐后,刘仁轨那孽畜不知从那边听来的动静,因而上疏参劾老夫纵兵为祸,治军无方,要求先帝严惩老夫。”
大唐龙朔二年。
李勣说完后暴露了仇恨之色,明显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年,李勣仍然肝火难消,可见当年刘仁轨的参劾多么令他生不如死。